“还没用呢,想着来母亲这陪您吃点”云澜回道。

“嬷嬷你看,孩子大了,就会哄人开心了,也罢,碧月给世子添一副碗筷儿,镇国公府还能少世子吃穿了?”金氏一边拿眼神嘘楚云澜,一边安排丫鬟给楚云澜盛饭。

“嬷嬷您看,母亲又打趣我。”楚云澜接过碗筷儿,边吃饭边小声嘀咕。

金氏屏退了四周服侍的下人,楚云澜也让拾叶退出了屋子,然后金氏才道“说吧,飞莺那是怎么回事儿?”

镇国公府里的老人儿,哪一个不是成了精的狐狸?飞莺今日三番两次往针线房跑,催要表少爷的衣服,前脚刚走,后脚针线房的管事嬷嬷就报到了李嬷嬷处。

金氏之所以压着没处置,就是因为想着这人是世子的大丫鬟,毕竟有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自己直接处置了,会落了世子的面子,这样反而使得母子离心,不好,所以金氏一直在等楚云澜主动来讲这件事儿。

楚云澜就知道金氏误会了,下人们闲的没事儿,就喜欢捕风捉影传一些有的没的。凌霄阁藏了个藩王长子,这事儿是说什么都不能让金氏知晓的,无奈只能说道:

“母亲,您误会了,飞莺去针线房要的衣服,都是儿子让去取得,儿子有用的。”楚云澜道。

“当真?你不是为了袒护飞莺那个死丫头哄我的吧?”金氏厉声道。

“怎么会,飞莺去要表哥的衣服真的是我安排的。她也是您自小调教挑选后送来服侍我的人,您不信我,还不信您自己看人的眼光吗?”楚云澜辩解道。

听得楚云澜这样说,金氏缓了语气道“我当然信自己看人的眼光,也信你,只是以后这种事儿要少做,不然府里的人误会丫鬟想要攀高枝儿也就罢了,万一传出你们表兄弟不合的言论,导致你和外祖家离了心就不好了。”

“儿子知道啦,母亲放宽心,表哥那里,我去赔不是,保准不让他误会.....”楚云澜向金氏打着包票,一定处理好这件事情,最终才被金氏放回自己的院子。

拾叶跟着自家世子一起,问道“世子今晚是住厢房吗?”

“嗯,我先住厢房吧,正房的那位主儿有点特殊,也就两晚上而已,将就下就过去了。”楚云澜既是说给拾叶听的,也是说给自己听的......

第二天一大早,楚云澜便敲响了东湖阁的门,金希行看着眼前精神奕奕拍打他门的少年,再看一眼天边刚刚破晓的云层,大致估算现在最多刚过卯时一刻(大约早上六点)左右,自己也不过是才洗漱完毕,这少年的装束看着像是要出门?

楚云澜一点也没有感觉自己的突然造访打扰了金希行的休息,他只是单纯的不想在凌霄阁里待着,避免不小心撞上姜焕,到时倒霉的就是自己了。于是想起来答应金氏,因为衣服的事情要给自己表哥赔礼,所以心动不如行动,一大早便来敲了自家表哥的门......

“表哥今日有其它事情安排吗?”楚云澜对着金希行笑眯眯的道。

“暂时还不曾有其它安排,晚些时候说不定会有。表弟是有什么事情需要为兄帮忙的吗?”金希行客气的道,话里的潜意识就是‘我现在没有安排事情,如果表弟你有事情了先讲出来,我在看我今天要不要安排事情去拒绝你’。

楚云澜自动忽略了金希行的潜台词,直接道“表哥今日没有安排的话,赶紧收拾下,表弟带你去吃上京的早市,之后再带你在上京城里转一圈,正好书院现在放假休息了,我也有时间陪表哥一起转转。”

楚云澜自顾自的说着,根本不给金希行拒绝的机会,金希行也觉得这个表弟想一出是一出的,刚好今日确实是无事儿,就陪他闹吧。于是也不磨叽,自行进屋拾掇去了。

今日出行,两人都未带随从,从角门出府后,楚云澜先带着金希行去了街市上,七拐八绕后,最终在一个竖着老字号的早点铺子上坐下来。

金希行看着眼前破破烂烂的早点铺子,其中有一张桌子桌腿缺了一块儿用了石头垫起来的,餐桌上擦不掉的油脂蹭光瓦亮,一看就都很有些年头了。忍不住道“表弟费这么大劲儿就是带我来这吃早点的?”

楚云澜看着金希行眼中的不解,怕是被误会了,急忙道“你别看这地方破破烂烂,这家铺子是上京城有名的老字号,味道是最好的,咱们要是不早点来,可还吃不上呢。”说完便招呼道“老板,来一碗小馄饨,多撒一些葱花,在要一笼屉的包子。”

“好嘞,小公子,先给您上一笼屉包子,馄饨稍等,马上就能煮好。”早点铺的老板及时应道。

楚云澜报过吃食后转头问金希行,“表哥早上吃点什么?他家的汤底是祖传的老汤呢,无论煮面还是煮馄饨都十分好吃。”

老板此时正好端着一笼屉包子上桌,听到楚云澜说的话,接过话头道:“这位小公子真说对了,我老严家的汤底,绝对是正宗老汤,别的地方可吃不到呢。”

“店家的老汤,可是传闻的那种,每日剩一些汤底文火熬煮,第二日在添新汤底继续熬煮代代相传的那个老汤吗?”金希行问道。

“咦,公子是懂行的,我老严家这锅汤从我记事起就一直在火上煮着了,从我爷爷辈传到我父亲,我父亲又传给我,火就从来没断过。”店老板自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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