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生气归生气,还是黑着脸快步走上台阶,来到方溯身边。她先是伸手在方溯腰腹部按了按,满意地摸到了干爽的绷带 ,也比较满意地听到方溯吸了一口冷气。

“还好,伤口没有绷开,也没有出血。快回到床上去,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再下地。”迎春严厉地道。

冬青这时候也反应过来,自家爷醒了固然是好事,但是他才刚刚做了手术,就下地乱走,显然不行。尤其是迎春板着脸说的话,让冬青听了直后怕。他连忙三步并作两步地走过去,还没等方溯有所表示,就一咬牙打横把方溯抱了起来,快步向房内走去。

方溯惊呆了,冬青这是要做什么?他怒道:“放我下来。”

冬青一边摇头,一边加快脚步,“爷,你不能任性。迎大姑娘是医生,医生说了算。”

方溯噎住了。他微微侧头,看着身边正快步跟上的迎春,眸光不禁又暗了暗。

“方溯,你醒了多久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等方溯重新稳稳当当地在床上躺好,迎春才一本正经地开口问。方溯只觉得她身上的气质陡然一变,这大概就是医生的样子?

方溯本不想回答的,可在迎春不可抗拒的目光逼视下,只得老实答道:“刚刚醒,不过半柱香的时间。”

迎春一听,连忙拿出听诊器给方溯检查了一番,又测了他的体温,然后才松了一口气道:“你麻醉苏醒的时间偏长,不过目前身体状况还好。”

“我睡了很久吗?”方溯问,神情有些复杂。

刚刚,他觉得自己做了很长很长的一个梦。梦见了迎春用刀割开了他的肚子,又缝上。梦见了迎春给他扎针,他知道那叫输液,林如海也输过。他还梦见了其他一些事情,那些他未曾经历过的,也许可以算作是“未来”的事情?那些事情让他的心情惊惶而沉重。

“正常情况下,三个时辰左右你就该醒来了,但是你刚刚昏醒了将近五个时辰。”迎春道,继而声音变得尖锐起来,“我吩咐过司棋她们,让她们照顾你卧床,你为什么不听?你身上还带着引流管、尿管和输液管呢,这时候乱动很危险,你知道不知道?”

方溯无语。天知道他刚刚醒来的那一瞬,发现自己身上连着好几根管子,是多么的惊悚。他强迫司棋拔掉了手背上的针头,但是其它管子司棋说什么也不敢动。这让方溯觉得很羞耻,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坏掉了……

迎春似看出方溯的尴尬,缓和了语气道:“病人就应该有病人的自觉,要信任医生,听医生的话。咱们以尽快治好病为最大目标,其它的都不重要。”

听着迎春像哄孩子似的劝说,方溯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似乎还蛮受用的?“啰嗦。”他冷哼一声,但还是老老实实地躺在床上,任由迎春重新给他挂上了点滴。

迎春安顿好方溯,见冬青一直站在一边愣愣地看着,无奈道:“你看到的一切,都不许在外面说一个字。这是我贾氏祖传的秘技,懂吗?”

冬青连连点头,“放心吧,我一个字也不会说的。”

迎春满意地点了点头道:“那你就在这里守着他吧。”说着,她一指输液袋,“等这里面的水都流干净了,你就过来喊我拨针。我就在隔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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