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歌也很诧异。
远在数公里外，正在玩着打僵尸游戏的外来者，更是错愕。
其中，那个供养体的信号点消失了。
短暂的失神，周围的尸鬼瞬间近了身，咬住了他，层层叠叠，压的严严实实。
外来者不管不顾。
稍一琢磨，立刻就想明白了。
坑爹啊…
他们的魔王大人，又贪便宜，坑自己人。
恨的他，咬牙切齿。
一声怒吼，一股强力能量冲击爆发，将压在他身上的所有尸鬼，全数震飞。
他已经没心情再玩了，启动全身所有武器装备，数轮齐射，将周围尸鬼，全数解决。
淡蓝色的屏幕之上，一连串数据浮现。
[评价：S]
等等信息…
收起装备，朝着信号点消失的位置追去。
……
虽有些出乎意料，至少结果是好的。
这次经历，告诉叶歌一个道理。
你知道不一定就是你认为的，轻信有时可能会致残，甚至会致命。
叶歌深以为然。
捡起树杈上崩坏的雷磁手铐，看了眼，随手就扔了。
是时候了。
“秦哥，我们走吧。”
没了束缚，全身元力运转通畅，秦帅为彼此施加一层风遁术，迅速遁离。
途中，秦帅询问前方疾驰的叶歌：“小歌，我们不去救你小姨吗？”
叶歌很清楚。
现在村子里，到处都是尸鬼和外来者，如不找到这黑雾的源头，梦境中的一切就会在现实中重演。
“秦哥，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我需要你的帮助。”
秦帅不明白，旋即停了下来。
冲着叶成喝道：“你告诉我，还有什么，比救你小姨更重要的？”
从见到叶成起，种种怪异举动，与往日叶成的行为举止，大相径庭。
不禁怀疑，眼前之人是否真的是叶成。
叶歌停了下来，转身解释说：“秦哥，你先跟我走，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
秦帅狐疑，冷声问道：“你到底是谁？”
“我认识的叶成，不会不管她小姨。”
“说，你到底是谁？”
好吧…
其实，叶歌也一直想知道自己是谁。
为何每一个见到他的人，都叫他叶成。
叶歌辩解说：“我确实不是叶成，是你们一直把我认成叶成。”
“我一直都是叶歌，是叶歌好吗。”
秦帅满脸的问号。
口中喃喃：“你是叶歌？”
眼前之人，明明和叶成长的一模一样。
如果，不是他救了自己，早就动手了。
秦帅将信将疑的喊道：“你说你是叶歌，你能证明吗？”
证明？
这怎么证明？
就好比让他证明，小姨是他小姨，头上的脑袋就是他自己的脑袋一样
或许，在秦帅眼中，他的脑袋不一定就是他的，还可能是顶着叶成脑袋的其他人。
叶歌说：“我不知道该怎么证明，要不你问我点问题，怎么样？”
秦帅思忖。
或许，这是个办法。
不用问那么多，只要问一个问题，就能证明此人到底是谁。
“你小姨有没有胎记？”
看似简单的问题，却暗藏玄机。
但凡叶歌稍稍犹豫，或是模棱两可的回答，都足以让他确信，眼前之人有问题。
虽不至于动手，但他一定会立刻离开。
叶歌没有迟疑，回答道：“有，在我小姨的左屁股上。”
“这是我十四岁那年，我们俩去河里抓鱼的时候，偷偷告诉你的。”
没错，正如眼前之人所说，丝毫不差。
秦帅茫然了。
难道眼前之人真的是叶歌？
叶歌和叶成虽是双胞胎，普通人可能会认错，但他绝对不会。
每个武者身上的气息波动，都有其自身独特的属性，就像是其对方的身份证明。
何况叶成要比叶歌健壮许多，比叶歌高半个头，举止、谈吐、个性更是不同。
怪异的是：此人顶着叶成的样子，可内在却是叶歌的，这是怎么回事？
叶歌清楚：他的回答虽然可以证明一些事情，但还不足以取信对方。
至于梦境中，为何是大哥叶成的模样，他也想不明白。
他记得最初，乌小小喊自己快跑的时候，明明喊得是叶歌，快跑。
但这不重要，他得尽快说服秦帅，去找黑雾源头，揪出那个幕后黑手。
光凭叶歌现在的战力，还不足以为之。
叶歌继续解释说：“秦哥，这只是一个梦而已，不是真的。”
“我们都在同一个梦…”
叶歌忽然意识到不对，心跳骤然加速。
身体禁不住的颤抖起来，想再继续说下去，可怎么也无法说出来。
前所未有的颤栗感，填满了他的内心。
这一瞬间，他失声了。
秦帅喃喃：“梦？”
开什么玩笑，他从小到大所经历的一切，都历历在目，怎么可能会是梦。
他真希望，这一切是个梦。
他的妻子，他的孩子，还有他所有的亲人都不在了。
如果是个梦，他就不用如此痛苦了。
秦帅有些想笑，但笑不出来。
想痛快快的哭一场，却忘了如何去哭。
面对如此荒谬的说辞，秦帅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回答，来诠释他此刻的心情。
淡淡说道：“你说这只是个梦，我也希望这是个梦。”
“可这不是梦。”
“不知道你是叶成，还是叶歌。”
“可你睁开眼好好看看，这哪里是梦？”
秦帅越说，越激动。
以至于后面的话，近乎咆哮的喊着。
“那些混蛋毁了我们的家，抓的抓，杀的杀，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那些混蛋把我们当畜生一样看待，还在那笑。”
“你说这只是个梦？”
“我也希望这只是个梦。”
他甚至都没来得及回家看一眼，就带着青灵逃到了这林子。
或者说，他不敢回家。
叶歌沉默着，没有回应。
此刻，他的大脑似乎陷入了某种循环，逻辑无法自洽。
如果，这一切是真的。
那梦醒后，回到的那个世界，又是什么？
哪边才是真的？
如果这里是真实的，那他又为何会在一次次的死亡轮回中，苏醒复活？
原来的那个叶歌，又去了哪里？
他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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