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靖四十一年秋,一枝梅利用圣母案,以通敌叛国之罪,合力推翻严党,使得天下有了暂刻清宁。
然旧事烟消,新愁渐至。山西急报,有响马聚众劫道,致使山西动乱频发,百姓凄苦,一枝梅接到信息,打算开始新的任务。
这一日的醉生梦死,有着入秋后,不经意间,渲染出的些许凄凉与萧索,不过,院中人,似乎并没有被这些,略显期期艾艾的氛围影响,依旧弹着琴,弦音索索,曲散转折,淡淡清雅,郁郁掺幽。
院外,有渐近的一阵马蹄紧促,院中人却仍是充耳不闻,蹄声止于院外,转眼,三个人已踏进院来。
离歌笑似乎知道来者何人,一撇头,语气懒散道:“进屋说吧。”三人随离歌笑进了屋子,坐定后,离歌笑看向三人“让你们查的,有没有什么新进展?”
“消息很少”燕三娘皱了皱眉,似乎在为自己竟不能完成任务而生气“很奇怪,山西响马的事情现在的确朝野皆知,但似乎真正知道内情的并不多,连派遣的官员都十分隐晦。”
“是啊,歌哥”小梅也疑惑道“前几日,我扮作朝中官员,与其他大臣在聚仙楼吃饭的时候,曾经试图探听过,但他们好像是真的不知道,看来,这一次朝廷的行事很是隐蔽。”
柴胡在一旁则略显烦躁“我说老离啊,听说这几日,山西那边儿越闹越厉害了,我看咱也别管那么多了,等到了那边儿,啥事儿不都清楚了?”
燕三娘自然表示赞同,但似乎更想知道离歌笑的想法“是啊,前几日,本来说就要动身的,怎么见过海大人之后,你反倒有心情弹琴了?”
小梅看了看柴胡,又看了看燕三娘,最后向离歌笑道“歌哥,海大人,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柴胡、燕三娘听罢,皆看了小梅一眼,转而又都看向离歌笑。
离歌笑将三弦琴放在桌上,喝了口酒,沉思一会儿道“这次的事情,有些复杂,我想,应该有更多的内情在里面,我需要再考虑几天。再等等吧。”
柴胡有些奇怪“海大人到底跟你说了啥??”小梅和燕三娘显然也很想知道。
离歌笑转向三人,表情严肃“海大人说,朝廷这一次的镇压十分强硬,不同于往日的行事风格,近几日更是多次出兵围剿。”
“出兵围剿!”燕三娘十分惊讶“这响马竟然已经有这么大的声势了?连军队都要动用!”
“是啊”离歌笑点了点头,接道“不过这倒也没什么,嘉靖六年,两广的少数民族叛乱,也是派了兵去镇压的,毕竟,光靠地方官府的那些个衙役,办不了什么事情。不过这次,怪就怪在镇压手段上。”
柴胡追问“有啥不一样么?”
离歌笑看向柴胡“老胡啊,你以前做过山贼,应该知道,有些地方的聚众强盗,大多是被逼出来的,不是被官府就是被生计所迫,朝廷的镇压方略大多也以招安为主,聚众若是愿意安服,朝廷的手段大多也比较怀柔,怪就怪在,这次朝廷似乎是有意要赶尽杀绝。”
“赶尽杀绝?!”小梅先是眉头一皱,遂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似乎被这个消息吓到了“歌哥,你的意思是说,朝廷并不是想平息动乱,而是....而是想把他们都....杀了....?这话说得,语气越往后越虚。
离歌笑瞥了小梅一眼,微微皱眉道“现在看来,越来越像了,而且海大人说,听朝中多有人议论,这一次,明里,是让兵部发令,责山西巡抚都御史张炆谨过问这件事,为的是不让这响马坐大了。实则却是下了密令,让剿灭响马”至此,缓缓摇摇头“只是不知道受命的是谁。”
燕三娘一时恍然“看来,这事情的确不简单,响马虽然可恶,但终归是官逼民反,这样子赶尽杀绝似乎有违常理。”
离歌笑看向三人“所以说啊,我们还是要赶紧行动的,最起码,要先把事情弄清楚,才知道怎么去解决,你们也都去准备一下,这两天咱们就出发,特别是你,小梅”转向小梅,表情有了些戏谑,笑了笑“好歹也是一班之主了,这次咱们出去的时日不短,你还得好好安排一下你那个戏班,班主不在了,生意还是要照做的么,要不然,我们一枝梅可养不起你那么一大家子~”
柴胡也笑了起来“哈哈~这事儿我倒给忘了,娘娘腔,这回你们戏班儿的‘台柱子’没了,说不定,还能接几单大生意呢~~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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