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忆卿小小地撇了撇嘴,点点头“哦,好。”伤口清理完后,常忆卿从刚刚研磨好的碎卷柏中,挑拣出浮头上干净的一些,混了自己带着的一小瓶子菜油,覆盖在伤口上,这可比冲洗伤口时更厉害了许多,但陈仿仍旧咬紧牙关,一声不吭。常忆卿将所有伤口都上好药后,把脖子上系着的围巾摘了下来,将伤口包扎了,血才渐渐止住,常忆卿也算松了口气,擦了擦汗,长长地吁了口气道“这卷柏还挺管事儿,不过也只能先暂时用这个止血,正经的医治,还得是回去,让小虎给你上个药才行,要不然处理不好,感染了更麻烦。”
陈仿已经感觉好了很多,看了看包扎好的腿,又看向常忆卿,眼神中多了一丝欣赏,一笑道“哼,你这丫头也挺不简单的,俺还当京城里的姑娘,看见这血了呼啦的,早吓昏过去了呢。”
常忆卿一笑,背起竹篓,隐隐有些自得“哪儿能啊,三十儿那天,胡大哥宰羊,我还帮忙来着呢。”这倒是实话,不过那天,常忆卿也是第一次见宰羊,被那一摊子血吓得够呛,好在先有了那次,这次倒也应付得过来。
陈仿心里一乐,却佯装生气道“合着你把俺当畜生了!”
常忆卿听得陈仿这样说,吓了一跳,赶紧摆摆手,解释道“没有没有,我就打个比方,打个比方。”说完惴惴地看向陈仿。
陈仿哈哈一笑,现下心里已经完全不在意了“哈哈哈哈~跟你闹着玩呢,瞧把你给吓的。”说罢,以刀撑地,欲起身。
常忆卿赶紧站起身来搀扶着陈仿,语气担忧道“你行么?”
陈仿咬着牙,语气坚定“没问题,就这点儿小伤,还要不了老子的命!”正说着,因为受伤的那条腿支撑不住身体,整个人猛地倒向一边。
常忆卿赶紧上前,将陈仿搀着架起来,她一个女孩子架着个三十好几的男子,确是有些困难,语气无奈道“都这样了,还说没事儿,慢点儿走吧。”
陈仿觉得,被一个小姑娘搀着,有点儿丢人,挣脱开常忆卿的搀扶,执意道“没事儿,俺自己能走。”边说,边用刀支撑着往前走,走一步,停一下,而且还摇摇欲坠。
常忆卿见陈仿这样子固执,赌气道“行行行,你自己走。就这么走,得明年才能走回去,这半路上要是再遇上个官兵什么的,我就白救你了。”正说着,陈仿已经支撑不住,眼见着又要倒下,赶紧上前搀扶了起来,埋怨道“行啦,我这么搀着你,咱们还能走快些,早点儿回营里就什么事儿都没了,这时候了,还逞什么能。陈大帅一会儿没见你回去,还得派人出来找你不说,若是再因为这个碰上官军,出点儿事儿,我看你逞的这个能值是不值。”
陈仿心里自然知道常忆卿说的有道理,只得任由她搀扶着,语气无奈“行了行了,俺说不过你,京城的姑娘嘴可真利索,说的条儿是条儿,道儿是道儿的,还嘴都还不了。”
常忆卿笑而不语,搀着陈仿,奋力地将他架起来,一瘸一拐地从原路往回走。而陈青的大营里已是另一番景象:太原的左右卫官军早已鸣锣收兵,陈青一方已经大胜回营,这一次,陈青以少敌众,不仅让官军再一次惨败,而且还俘虏了汾州和泽州的两个知州——郭坈和王昭庸,陈青打算用这两人换回被扣押在潞安府的伯母和堂弟。这一次大胜而归,又有了赎人的筹码,昌顺军士气大振。陈青回到大营后,便去了后面看望伤员,此时,小梅已经把几个严重的伤员都医治完了,正坐在一旁擦汗歇息。
陈青走到小梅身旁,满是感激,语气恳切道“辛苦了,兄弟,我都听说了,这次不少弟兄的命都是你给救回来的,大恩大德,我陈青没齿难忘!”
小梅喘了口气,腼腆地笑了笑,向陈青道“大帅别这么说,都是应该的。”
陈青点点头,四处寻觅之后,疑惑地向小梅问道“哎,你们家庄老板呢?”
小梅向身后面一指,道“老板和老板娘还有胡哥,都在后面帮忙熬药呢。”
陈青拍了拍小梅的肩膀,一笑“走,一起去后面瞧瞧。”
“恩~”小梅点点头
两人走进后帐,离歌笑几人已经处理完了药材,在那里看着烧水,帐子里的其他士兵见陈青和小梅进来,都迎了上去。
其中一名士兵语气兴奋地向陈卿道“大帅,打赢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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