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待常忆卿看清来人,神情明显有些诧异,但也只是一瞬间,更多的是疑惑。
陈仿却是语气平静,问道“怎么?没想到么?”见常忆卿没说话,一脸的警惕和疑惑,笑了笑“镯子确是王鹰给打的,不过是托我带给凤儿,送她的时候顺口说了一句而已。”
原来,这一天早上,常忆卿去找路氏借笸箩的时候遇见了凤儿,凤儿说她丈夫王鹰给她打了副镯子,不过打小了,戴着硌得哼,问常忆卿要不要,喜欢就送她,只别告诉王鹰,怕他生气。常忆卿便也没想太多,高兴地接了,回去洗手的时候,发觉银镯子内壁好像还刻着东西,趁没人的时候摘下来看,发现里面刻着四字“弦月天灯”,旁边还有一章样儿梅花,方才有了现在这一出。
常忆卿定定地看向陈仿“这么说,除夕那晚换灯的也是你?”
“石动十不动么,那个还不是我。”陈仿听罢,淡淡一笑
常忆卿一愣,似乎有些迷糊“可是......”却没再说下去,细想了想,转而明白了,一笑“要我做什么?”
陈仿语气忽地转冷“有件事情,需要你去办。”说完,一抬手,常忆卿再一看去,惊恐得愣在了那里。
将近过了寅时,常忆卿才回了老屋,自是睡下不提,早上起来,依旧如常。转眼到了八月初十,陈青派了陈项和陈仿去河南交界处勘察官兵的行动,并找机会从侧面袭击官军,而他自己,则与陈凤、陈鉄辊等,带了五百来人,自大铎口去潞安府打探消息,这是开始为与朝廷开战而做准备了。待几人回来后,王鹰去金灯寺找了陈青,两人谈了很久,之后,王鹰出来又把陈项也叫了去,三人又谈了许久,之后陈项从金灯寺出来,去校场找到正在练兵的陈仿,与他耳语几句,随后陈仿一脸的惊愕,似乎不敢相信,两人随后又悄言了一会儿,好像定下了什么事情,遂各自转身离去。三日后的一天早上,离歌笑那边,常忆卿和燕三娘趁着太阳不错,正在晒被子,小梅和柴胡从屋里扛着锄头出来,向燕三娘和常忆卿打了声招呼,便要往地里去,两人才出院门没多一会儿又回来了,后面还跟着陈仿以及几个昌顺军的巡逻兵,柴胡和小梅的脸上布满了疑惑。燕三娘和常忆卿看见他们这般回来,也很奇怪,放下被子迎了上去。
常忆卿向陈仿一笑,语气随意道“陈大哥,有什么事儿么?”
陈仿向常忆卿微微一笑,却无半分暖意,语气淡淡的,听不出感情“的确有件事情。”见离歌笑也从屋里出了来,一撇头,一众巡逻兵将五人围在中间。
常忆卿和燕三娘,有些惊异地看向围上来的一众巡逻兵,小梅和柴胡则是戒备的状态,柴胡作势欲上前与陈仿理论,被走上前来的离歌笑一把拦住。离歌笑神色镇定地看了看周围的巡逻兵,最后看向陈仿,一笑,道“看来,这件事情还跟我们有关了?”
陈仿的目光,渐渐散出些狠意,紧盯着离歌笑道“有没有关系你自己心里清楚。把人押走。”巡逻兵上来,欲将五人绑起来。
柴胡起初奋力地挣扎,最后见离歌笑似乎很顺从地被人绑了起来,便也放弃了,任人捆绑,但仍旧不服气地向陈仿喊道“喂!无凭无据的,凭什么绑我们。”
小梅此时已经被绑了起来,似乎怕柴胡把陈仿激怒了,着急地向柴胡道“胡哥,你别冲动。”
陈仿听得柴胡所言,冷冷一笑,走到已经被五花大绑的离歌笑身前,燕三娘和常忆卿此时也被绑了起来,皆紧张地看向两人,陈访看着离歌笑,目光审视,语气严厉“证据,你们早晚会看见的,到时候可别不认账。”说罢,转身向院外走去,侧头向一众巡逻兵“走。”巡逻兵遂押着五个人出了院子。
几人被一路带到金灯寺,路上,村子里的人都十分惊诧地看着他们被押走,任谁也不敢上来询问,进了金灯寺,只见连带着陈青的几个兄弟、陈奇,以及陈青的其他几个叔伯,都站在院儿里的殿台之上,台下两侧,将领悉数到齐,连王氏兄弟还有吴雪生、路镖等,也都从各自的大营赶了回来,一众将领之后,还有些许平顺县的士兵。五人被押到院中殿台前才停了下来,陈青见几人到了,下了几层阶台,与离歌笑相视而立。
陈青看向陈仿,点点头,示意道“松绑吧。”
一旁的王鹰上前一步拦住“等一下!”说罢,走上几层阶台,立于陈青身前,警惕地盯着离歌笑几人,话却是向陈青说的“大帅,不可掉以轻心,谁知道他们有什么花样!”
陈青看上去神色不定,语气缓缓地向身前的王鹰道“无妨,我自有计较”遂向陈仿“给他们松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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