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吧,谁派你来的?!”

洛云曦手上的匕首往里压了几分。

“哼……没想到你警觉性这么高,不过既然被你发现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那个黑衣人声线浑厚,仿佛是,刻意压低了原本的声音。

“既然你不说,我可就将你扔给战王爷了。我这人吧,心软,见不得别人被折磨,可是据说他那儿倒是有个地牢,里面专门是各种各样的刑罚,你说说,你进去了能坚持多久?”

洛云曦用匕首顶了顶“他”的下颚,顺势往其嘴里喂进去一颗药丸,随后放开了手。

易容过后的青雉捂住喉咙意图将药给吐出来,却发现吐不出来,她提着剑退后两步,怒瞪着洛云曦质问:“你!你给我吃了什么?!”

洛云曦擦了擦匕首边上的血迹,嘲讽道:“也没什么,就是最近研发的新毒药罢了,现在你也使不出内力了,而且全身的骨头会慢慢有一种钻心的疼痛,时而发作时而停止。放心,倒也不会立刻致命。”

青雉不信邪,想暗自运作内力,不料右手掌骨立马传来一阵痛感,随后便是全身,她拧着眉下意识的轻吸了一口气,紧紧握着剑,瘫坐在地上,瞪着洛云曦。

“我杀了你……!”

青雉用余力想提起剑,却被洛云曦反手一拧掉落在地。

剑掉落在地的声音清脆,也惊醒了隔壁厢房的白雪,果不其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洛姑娘,你,没事吧……?”

白雪站在门外迟疑谨慎地发问。

洛云曦瞅了一眼地上的黑衣人,挑了挑眉,随后朝着门口淡然回应:“没事,就是我半夜起来,把东西碰倒了,你继续睡吧,白雪。”

白雪也看不清里面,不过感觉洛云曦的声音并无异样,索性也就告退,转身回了隔壁。

青雉因为中毒唇色发白,声音也有些抖:“你……为什么不揭穿我?!”

洛云曦点燃了桌上的烛火,冷哼一声:“嗯……主要是想看看,深更半夜敢来战王府杀我的人,到底长什么样,如果太丑了,那就让他们将你丢出去大卸八块喂狗!”

青雉额头冒出冷汗,断断续续道:“你!我,我杀了……你……!”

洛云曦上前扯开“他”的面巾,那是一张不熟悉的脸。

她蹙眉问道:“我仿佛,从未见过阁下……所以,不知道是从哪儿来的深仇大恨,让你这么菜的人半夜来王府杀我?!”

青雉低头不语,反正,她也不会认出自己,自然也不会给主子惹上麻烦。

洛云曦见“他”不说话,也知道问不出什么,她捡起地上的剑,剑尾的吊穗倒是颇为眼熟,好像,百晓阁的青雉剑上也有一个同样的。

看来,顾容止是不想让自己再查下去。

洛云曦将剑给她收回剑鞘,用剑鞘抬起“他”的下颚,挑眉道:“今日我就先放了你,你家主子应该会找人解你身上的毒的,对了,顺便回去告诉他,下次别再派你这么菜的人来刺杀,怪费劲的!明日午时,辰荣峰山顶见,到时候我再与他好好详谈。”

青雉难以置信地抬起头,想起主子平日里待她的神态与语气,心里一酸,略带着嘲讽坚定道:“我是自己来的,并未受他人指使!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洛云曦不以为然:“听不听得懂,你自己心里清楚。我先去吃个宵夜,给你半柱香的时间赶紧走,若是被人逮到了,那就自己倒霉!”

青雉擦了擦冷汗,思索了片刻,立即拧着眉提起剑,身影迅速遁入了黑夜。

洛云曦看着半开的窗户,似笑非笑地看着桌上的烛火,喃喃自语:“真的不是你指使的吗?”

说实话,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隔了很久,她叹了声气,熄灭了烛火。

第二天用过午膳后,洛云曦为了行动方便,特意叫白雪简单装扮,梳着简单的发髻,顺便也借故支开了她,自己一人前去。

因为,她相信,他不会伤害自己。

同时,她也在赌,他不会伤她。

如果赌错了,反正自己有自保的手段。

她租的马车一路行驶到了郊外停下,剩下上山的路只能自己徒步了。

通往山顶窄窄的小路崎岖无比,沿途树木郁郁葱葱,约莫走了一个多时辰才到山顶,那有处荒废已久的凉亭,不远处就是悬崖峭壁。

果真是杀人越货的好地方,洛云曦心想。

她慢慢走近,听到脚步声,顾容止也从凉亭里面走了出来,今日,他身边只有侍从祈风。

顾容止穿着一身红色的直襟长袍,衣服的垂感极好,腰束月白祥云纹的宽腰带,其上只挂了一块玉质极佳的墨玉,乌发用一根银丝带随意绑着,没有束冠也没有插簪,额前有几缕发丝被风吹散,和那银丝带交织在一起飞舞着,显得颇为清冷禁欲。

洛云曦微微一笑,率先开口问好:“好久不见,顾容止。”

“是啊,多日不见,洛姑娘依旧如此好看。”

顾容止摇着折扇,嘴角噙着一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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