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将至。

九黎王朝南部边陲小镇,玉鉴镇。

“杀狗啦,杀狗啦,大家伙快来看,那狗终于遭报应啦!!”

素裹银装的小镇突兀的被一道叫喊声打破宁静。

紧接着挨家挨户推开大门一条缝,挤出个脑袋出来,东瞥瞥,西瞅瞅,强忍着挨冻也要看看到底怎么个事。

小镇东巷子一酒铺中端坐着两名少年郎。

听见动静后,两名少年郎有些错愕。

“余淮安,是不是你家狗被杀了?”

“我家大黄最近一直安分守己,应该没惹事才对。”

回答之人名余淮安,小镇北巷人。身外裹着素色大袄,有些湿润的发髻间插着一支精致木簪,将秀发牢牢固定。

皮囊虽中看,却异于常人,少有血色,一副颓然无神的面容不难看出似有病在身。

“就你家那狗,见谁不呲牙?这些年小镇就因为你家大黄不得安宁,鸡飞狗跳。

你莫忘了去年去你家拜年,门槛儿还没进就被从北巷一直撵到东巷。

来,你瞅瞅,记忆犹新,一辈子的伤疤,牙印现在都未曾消。”

说着,那少年郎卷起裤腿,果真在大腿上出现牙印,还不止一两个。

余淮安尬笑,自己家那狗可不是普通的狗,是开盲盒开出来的狗,能一般吗?关键还命大。

好几次被街坊邻居毒打,最后都像无事一般屁颠屁颠的跑回来。

“好了不说了,我得回去看看情况,他们要是杀了我的狗,我定要登门拜访讨个说法去。”

余淮安就要起身离开,那少年郎突然叫住了他。

“唉,你的酒葫芦,酒娘不在,这酒算我请你的,但下次一定给钱啊,咱们兄弟归兄弟,我也只是个打杂的,那点小工钱可经不起扣。”

余淮安接过朱红酒葫,“谢了啊。”

余淮安前脚刚跨出酒铺大门,身后又响起了少年郎的提醒。

“喂,我听酒娘说,小镇这些天来了不少外乡人,你个病秧子最好少惹事。还有,酒娘说有人看上了你家那口老水井,你回去跟你娘说清楚,可别卖了出去,酒娘说那井不是普通的井。”

余淮安没有回头,只是抬手挥了挥便快速离去。

噗哧——噗哧——

走在厚厚的积雪上,余淮安轻轻扒开葫塞,灌了一口烈酒下肚,随后吐出一口白雾,脸色渐渐红润了起来,

将酒葫撇在腰间后,少年哈气揉搓着双手。

“真冷啊,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少年有些感叹,不觉间加快了几分脚步。

说起来,余淮安与那些外乡人有雷同,并不是‘本地人’,但又是打娘胎出来的本地人。

只能说有主角的运,没主角的命。

平步起飞,飞黄腾达,睥睨一方?

笑死!

自己就是一个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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