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锦成不咸不淡的吩咐道:“来人,去找坐堂医来,为聂老夫人诊治诊治。”
聂老太太见这招没用,识时务的长吸一口气,悠悠转醒了。
“大人啊,不用啦,我老婆子醒了。”
唐锦成不愿再看她演戏,“此案已十分清晰,聂老妇人无故攀咬聂芊芊偷盗银钱,恣意生事,扰乱公堂,罚银500文,小惩大诫。若无其他事由,便退堂领罚。”
500文钱???
聂老太太一阵肉疼,疼的直抽抽,这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聂二壮心里不服气,他被自己婆娘和女儿打了,这事就这么算了?真是便宜了他们。
聂芊芊清冷的声音响起,“大人,还有一事烦请为草民做主,请大人做个见证,我娘刘燕要与聂二壮和离。”
聂二壮当即炸了,他被打一事还没找聂芊芊算账,她还敢提和离的事情。这臭婆娘教养出的好女儿,如此忤逆不孝,定要休了她,让她做下堂妻,以后在村里抬不起头来。
这年头,村里鲜少有和离的事情,女子地位不高,嫁去夫家,惹的夫家不满意,多为休妻,被休的女子会被认为是没有妇德,品行不端,很难再嫁人,再嫁也是找个鳏寡的凑活过日子。
和离?那是镇上、省城大户人家嫁女,两家有头有脸,真过不下去了,互相给个体面。她刘燕算个什么东西,配有这种脸面。
聂二壮怒声道:“和离??大人,我是要休妻,我要休了刘燕!”
里正在旁边有些挂不住脸,什么和离啊、休妻啊,这些家长里短的事情还敢叨扰县令大人。
刘里正上前,劝阻道:“芊芊、二壮,这些事情咱们就回村说吧,何必在这讨扰大人。”
唐锦成摆摆手,“无妨,既已来到县衙,便将诉求说个清楚。”
聂二壮抢先开口,左右晃了晃自己全身包扎的白布条,“大人,您看看我这一身的伤啊,这都是昨日刘燕和聂芊芊动手打的,我这背后甚至被这死丫头用刀划伤了!她不尊长辈,忤逆我娘,这婆娘生不出儿子便罢了,教孩子都不会,我要休了他,请大人做主。”
聂芊芊脸色唰的冷了下来,“我们动手不过是为求自保,这么多年,你动手打过我娘多少次?”
顾霄:“禀大人,您有所不知,聂二壮长期家暴,对刘燕和聂芊芊动则非打即骂,至两人身心受残。我朝自先帝起,便与先皇后伉俪情深,互尊互敬,为所有百姓之表率,先帝曾言夫之敬妻有五事,一者相待以礼,二者威严不阙,三者衣食随时, 四者庄严以时, 五者委付家内。更强调不以强势、武力欺辱,大丈夫有所为,而所有不为。”
唐锦成点点头,因先帝与先皇后感情深厚,待之以礼,从京城开始席卷效习之风,特别是官员们均是对妻子爱敬有家,若是谁家中不宁,与妻子不睦,那是要被取笑治家无能的。
唐锦成赞赏的打量了眼顾霄,没想到村里人还有这番见识听闻,“确是如此。”
顾霄面容俊朗,身形虽削瘦,却挺拔如松,自入县衙后始终沉稳自持,不见丝毫局促,举手投足间带着自信,甚至贵气,真不像个无知的村民。
顾霄说完眼中闪过一丝不明的色彩,继续着:“在下听闻,京中曾有一案,乃是尚书大人之女与兵部侍郎之子成婚,婚后侍郎之子留恋烟花酒巷,且对尚书之女不时施以暴力,先帝知晓后,判两人和离,各自嫁娶,且对侍郎之子加以惩戒,要求其五年不得科考,大人,可有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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