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转瞬即逝,这七天里,因苏明月阴晴不定,刘桂香每天担惊受怕,跟陀螺似的连轴转,这还不算,还要承受苏明月不遗余力的挑刺,精神和身体的双重打击,她再也承受不住,以照顾骨折的周富民为由,两口子搬去和就周翠霞同住。

刘桂香一走,家里只剩下周翊然和苏明月,没别的人霍霍,她专挑夜深人静时逮着周翊然揍,刚开始因动静太大还有邻居上门要他们晚上安分点,苏明月都只当他们放屁。

当初她被家暴时,动静也大,她哭着求救他们当她是乐子,现在换做她,就以各种理由要她退一步,说到底还不是觉得她一个女人好欺负,慷他人以慨的事张嘴就来,落到自己身上,倒是一个个的急红了眼。

苏明月全然无事,只当着他们的面狠揍了周翊然一顿,拳拳到肉,亲眼目睹,说客们屁都不敢放一个,夹着尾巴灰溜溜的走了,就连白日里撞见也是绕道跑。

苏明月很满意杀鸡儆猴的效果,周翊然却不乐意了,谁受得住每天在家晚上睡得最熟的时候被搞醒殴打,在单位被嘲弄他一个大老爷们被怀孕的媳妇压着打毫无还手之力。

现在谁见着周翊然不调侃句,好听点叫妻管严,难听点就是没用的软骨头,连个婆娘都制不住。

处于这般水深火热中,周翊然愈发暴躁易怒,对罪魁祸首苏明月第一次生出了后悔的心思,他后悔早知如此,当时就该更狠一点将人彻底给揍服了,要形成习惯,他现在何至于遭这个罪。

然现在再后悔也来不及了,事已至此,苏明月靠蛮力闹得家里天翻地覆。

不知想到什么,周翊然倏地顿住,神经质的笑出声,是啊,苏明月能用蛮力干倒他们一大家子,那还能干倒所有人?

他还真是被苏明月给打傻了,忘了还有更简单粗暴的处理办法。

苏明月可不知周翊然背地里正憋着坏,她正朝着她租的地儿去。

还没进去,便听见里头闹出的动静。

“小老板,你这新货什么时候能到?我要进一千套,我进这么多这价再低点。”

“林哥,这四件套有多好卖你们进了货的应当心里都有数,我们给的都是最低价,自个就赚点辛苦钱,这价是真不能低,要不是勉强回本,我们肯定自己卖去了。”

双方你拉我扯,分毫不让,最后还是卖家松了口,“那等新货一到,小老板你可要第一时间告知我们。”

“一定一定。”

动静渐小,一行人自里屋走出,浩浩荡荡离开,苏明月站在门口,听了几句。

“这四件套卖是真好卖,只要拖到村里,百八十套不是问题。”

“也不晓得是从哪找来的门路,要有门路,就这订单量,起码得这个数。”

这倒是给苏明月提了醒,虽说她和牡丹国营厂签了合同,但合同对标的是八千库存,现在批发还只是小范围扩展,要订单量持续增长,利益面前,合同什么也不是,还是得抽空尽早去趟牡丹国营厂,将剩余的5600套四件套收了。

“长随,你到哪去?”没等苏明月进院,梁寻钰便寻着长随跑了出来,手里还夹着块冒着热气的五花肉。

见长随半点不客气的跳到苏明月肩膀,猫脑袋亲昵的蹭来蹭去,梁寻钰酸了,“你有什么事吗?”

苏明月没有回应,而是径直进了院,梁寻钰从开始的平静到警惕,看在她是孕妇的份上,只拦在她面前,不让苏明月进去,“再乱闯,别怪我不客气。”

梁寻钰也只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再少年老成,看起来依旧稚嫩,但在这一刻,他面色严肃,眸如鹰隼,强势阻拦。

见他这般,苏明月刚还紧绷着脸,下一秒便扑哧笑出了声,长随幽幽看了梁寻钰一眼,凑近时抬起爪子在他脑袋上邦邦就是两拳。

梁寻钰有点懵,还有点委屈。

“正式介绍一下,我是苏明月,长随被你养的很好。”苏明月rua了把长随的下巴,紧跟着响起治愈的呼噜声。

梁寻钰瞳孔微缩,似才反应过来手足无措的缩回了手,紧接着手在裤腿上摸了摸,察觉到手里还拿着肉,哒哒哒又进了屋。

再出来时,梁寻钰拿着个本子走了出来,“抱歉,姐,我刚不知道是你。”

“这是这几天卖出货的账本,还有预订的订单数...”梁寻钰不带停的急切的说着他这边的情况,眉眼闪烁,泛着亮光,说到钱时,他的眸子更亮了几分,压低声音悄咪/咪开口,“姐,你跟我到里面去。”

门被掩上,苏明月跟着梁寻钰进了里屋,灯打开,梁寻钰半蹲着摸着墙壁,感受到凸起后将砖块拿出,自里面掏出三把钥匙,一把钥匙对应一把锁。

在锁都打开后,梁寻钰献宝似的将卖货的钱都捧到了苏明月面前,钱被整理成一沓一沓的,每一沓都被固定着,上面还夹着一张便签,订单信息一目了然。

苏明月一一清点,从梁寻钰的口述中发现他非常负责,他记住了她说的每句话,全然实施不说,他还做的井井有条,苏明月愈发觉得自己捡到了宝。

说实话,让梁寻钰帮她卖货,她有赌的成分,之所以将长随留下,就是为了以防万一,事实证明,她赌赢了。

梁寻钰不管是人品还是能力都很对她的胃口,等卖完这八千库存,得和梁寻钰签个合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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