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祭奠陆伯父,”关和越摸了摸他的头,解释道,“父亲当年很是看重陆伯父,两人这些年来,一直都有书信来往,算是好友。”
关之洲点点头,想起什么,转而又问道,“那他是不是叫陆朝英?还有个女儿叫陆昭昭?”
“小弟怎么知道?”关和越有些好奇,外面倒是把陆朝英的事传得沸沸扬扬,却不曾有人谈及过他的女儿。
莫不是小弟与陆家幼女之前见过?
一旁,关太师黑着脸凑上前来,“你小子难道欺负人家小姑娘呢?要是这样的话,也不用等回去了,老子现在就收拾收拾你。”
大概,也许,是吧,但这话,关之洲才不会告诉别人,这要说出来不是找打挨嘛,他摸了摸鼻子,转过头不理人。
正好,马车停下,他眼瞅着机会来了,一溜儿烟的跑了出去。
“欸,这小兔崽子!”关太师骂骂咧咧,他掀开车帘,通身气质却换了一副儒雅的书生样。
关和越跟在其后,习以为常的叹了口气。
马车外,高悬屋檐下的牌匾挽着白花,白灯笼在风中微微摇晃,黑漆刷的门左右两边各挂着一联白纸黑字。
右边是“悲音难挽流云在”,左边是“旧宅风戚鹤泪滴”。
关之洲认得来来往往的人里,有不少是“熟人”,认得牌匾上面镌刻的一个“陆”字。
可是,这会儿他突然想到的是陆昭昭,那个躲在墙角哭的小姑娘,心里莫名的涌上了一股说不出道不明的压抑。
这感觉来的突然,却让关之洲敛去了平时的不着调。
关太师下车后便见他安安静静的站在那不动,心下一阵诧异,转而小声的和跟在他身后的关和越叮嘱道。
“你等会看着他点儿,别让这小子犯浑,扰得朝英不安。”
可是,直到进了陆府内,关之洲都没有什么动作,这可叫关太师大为惊奇,心中暗道,难得这小子看清楚了一回形势。
“听说关大人要来,老夫人一早就吩咐我们在这儿候着了,”带路的管事眼角微红,他将三人带到大堂外,对着灵堂行了一礼,然后恭敬的退了下去。
关太师此刻也顾不上谁谁谁了,他看着满是肃穆的灵堂,以及躺于其中的好友,想起往日书信里的你来我往,古今论谈。
明明已经说好,等他返京安定下来便要聊个痛快,可谁也没想到,这人回是回来了,却再不能...
“你们,”关太师的嗓子有些沙哑,“去给你们陆伯父和陆伯母上两柱香。”
“是。”两位少年老老实实的上了柱香后,安静的在一旁候着。
一旁的侍女在他们上完香后,眼角犹带泪痕的过来行礼,道,“关大人,我家老夫人有请。”
在关和越与关之洲想要一同跟上去时,另一个侍女拦住他们,说,“还请两位小公子在此稍作等候,若是觉得此处吵闹,可去旁厅歇息。”
关和越想了想,正要说劳烦带路,衣袖就被某个人拉了一下,他熟练地改口,“不了,我们在贵府四处走走便可。”
见她似有为难之意,又道,“如若不放心,便劳烦安排两个小厮跟着。”
侍女思索了一下,倒也同意,“那便按照公子说的做。”
于是两人带着一位小厮出了大堂,也不走远了,只在花园四周闲逛。
关和越回头见小厮不远不近的跟着,并不妨碍什么,又见关之洲左顾右盼,像是在找什么人的样子,笑了笑。
“小弟刚刚拉住我,是想出来透透气,还是想出来找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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