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啪啪的敲门声响起。

俩人有心事都睡得不沉,听到声音赶紧披了件衣服打开门,道士又拖着板车回来了。

这次的道士更狼狈了,袖子一缕一缕的挂在那,有几条还耷拉在地上。

衣服上全是黑色的泥,散发着难以描述的恶臭,脸上皮肤也被划破了。

黎母一看,赶紧让黎青青她爸去帮把手,自己去厨房烧热水。

道士洗完,狼吞虎咽的吃了一顿,直接往长条凳上一躺,翘着腿就睡了。

也没睡多大功夫,醒了就在那处理木头。

黎父说好像是桃木,但是颜色要比桃木黑,味也有点怪,发甜。

老太太仔细嗅了嗅,说可不是,有股桂花糖的味,还挺好闻的。

黎母叹了口气说,也不知道黎青青这魂啥时候能回来。

既然道士有真本事,那他说的话大概率也不假了,也不知道之后该怎么办。

老太太安慰她,让她先把眼前的事顾好。

既然这道士说,他和黎青青上辈子有亲缘,就不会把她放着不管。

黎母听这话,觉得有道理,脸色变好了不少。

俩人又拉了一会家常,老太太看时候不早了,就跟黎母道别回家去了。

人是回去了,可那边道士“吱嘎吱嘎”在黎家忙活个不停。

老太太多了心事,时不时就想扒墙头看看。

黎父好几次想帮把手,都让道士拒绝了。说这活讲究,必须自己亲自做。

约莫过去两天的功夫,黎家的声音终于停了,老太太又在那偷偷扒墙看。

只见黎家院子正中间放着一个木头箱子,是那种黑中带红的颜色。

感觉挺怪的,又说不出哪里不对。于是歪着身子换了个角度,重新看了一下。

这一看不要紧,老太太差点一下踩空摔下去。

一头高一头低,一头大一头小,这明明就是一个缩小一号的棺材!

老太太第一反应就是黎青青没了,心里一阵难过。

但是又没听到个动静,也不好贸然过去问。

黎青青在这城里是唯一一个独女,黎母本就难孕,吃了几年药才怀上孩子。

结果生产时大出血,伤了身子无法在孕。那时候在重男轻女的思想下,他家就变成了人们口中的绝户。

好在黎父是个开明人,加之俩人青梅竹马感情深厚。对此不但一句抱怨都没有,反而更加疼惜妻女。

这俩人本就是中年得女,要是黎青青真没了……

老太太越想越难受,心里越发的担心起来。

有事没事就靠着墙边转悠,好听听那边的动静。

老头哼哼唧唧,她都只当人矫情,懒得去搭理。

谁知道左等右等,一天过去也没个动静。

后半夜老太太正睡着呢,忽然被一阵“砰砰”的声音惊醒。

披着衣服趴墙上一听,正是黎家传来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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