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温馨的家又变成了一片漆黑的异空间。
徐父徐母笑意越发张狂,嘴角快要咧到后脑跟去。
黑暗中伸出几条手来,牢牢抓住徐灿的脖子、两条胳膊、两条腿。
它们用力地往不同方向拉扯着,像是要将徐灿五马分尸。
徐灿面上流露出痛苦的神情,幕后主使像是等不及了,不再试图循循善诱徐灿,反而试图采取强制手段逼迫徐灿就范。
使不上力气,徐灿被疼痛折磨得五官拧成了一团。
诡气……无法运行心法……
“留在…这里吧。”
“经历我所经历的一切……”
“成为我!”
不是徐父徐母的声线,这个声线沙哑粗糙,难听至极。
声调越发高,语气越发癫狂,幕后之人在为即将落网的猎物高歌。
四肢连接处出现创口,血液像丝线一般连着滴落下来。
身体的折磨是一方面,精神上的折磨又是一方面。
那鬼魂越是迫不及待,越是引吭高歌,徐灿心中的怒火便烧得越旺。
就因为你经历过,所以我也得跟你一样凄惨?
就因为你经历过,所以我死去的父母也要被你玷污?
就因为你经历过,所以外界那些毫无干系,默默生活的普通人也要因你落入炼狱中?
愤怒达到顶点的那一刻,胸前的奇木吊坠微微震颤,就像刚刚给徐灿治疗一样,淡蓝色的微弱光芒照亮了这一处黑暗。
周围的手臂像是触碰到了什么耀眼的东西,纷纷退让开来,避之唯恐不及。
徐灿得以喘息,看向那条小小的奇木挂坠。
奇木第一次,在没有被人驱使的情况下有了变化。
回响在天地间的声音也停了下来,可能是惧怕,可能是忌惮。
淡蓝色的微光散开来,流向徐灿受伤的位置。
伤势很快恢复,微光却不愿离开,在徐灿身周盘旋、流连。
微光的每一次流动都像奔腾不息的河流,激起一股股浪花。
不同以往,徐灿清晰地感知到了这股微光包含的情绪。
它在欢呼,它在喜悦。
奇木是有意识的…生命体…吗。
隐在暗处的鬼魂见这一击不成,怨憎地盯着徐灿面前的奇木。
下一刻,这方暗色空间中凭空生出洪水来,席卷着浪涛,势不可挡就要吞没徐灿和奇木。
徐灿面色一紧,把奇木护在怀中,运行功法用诡气形成一个防护罩。
洪水冲击到防护罩上,防护罩被震动得晃动起来,身处其中的徐灿也一个趔趄。
单薄的防护罩抵不住涛涛江水,徐灿靠近防护罩边缘,功法运行到极致,源源不断补充着诡气。
也是距离江水如此之近,徐灿才看清那江水来。
一张张狰狞扭曲的面孔浮现又隐去,无论男女老少,脸上都刻着相同的“罪”字,都有着大小不一的刀疤,都有着相同却又不同的,烧伤的痕迹。
他们有的哭泣着,有的愤怒地瞪着徐灿,有的面目惊恐,好像经历了什么巨大的惊吓。
他们面目丑陋,就像那只鬼魂一样。
或者说,是那只鬼魂把他们变成这样。
这不是江河,是数不清含冤而死的无辜百姓,这是一片鬼河。
他们怨气冲天,他们是徐灿的前车之鉴,现在却要被毕生仇人驱使着,将刀挥向下一个受害者,直到对方和他们一样,直到对方也成为这滔滔江河中的一员。
他到底杀了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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