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荒镇。

六军军部。

岗哨士兵。

神情错愕。

三只山羊,拉一车。

止于此。

山羊。

娇小玲珑,漆黑漆黑,油光可鉴。

头呈三角,角如镰刀,双耳倾立。

此一物种,屈指可数。

车辆漆红,顶覆皂缯。

可避雨遮阳。

一老者,撩车帘走下。

发色黑白相间,留有长须。

观军部大门,傲然而立。

目光如炬。

绝非一般之人!

两哨兵急忙上前。

老者谦卑有礼,和颜悦色。

“ 在下盐运使司运同袁君谦,前来拜访军部严画师,有劳通报一声。”

哨兵闻言。

比肩而立,昂首挺胸。

施一军礼。

“ 袁大人,请您稍等!”

一人转身。

一路小跑而去。

留一人陪同。

袁君谦敛容屏气。

“ 你们严千户可否归来?”

“ 尚未归来!”

袁君谦紧皱眉头。

不再言语。

半柱香时间。

严博盛走及奔马。

行了出来。

“ 袁大人前来,有失远迎,还望包涵!”

“ 客套话就免了吧!”

二人如久违老友。

谈笑自若。

向军部行去。

两哨兵望其背影。

凑到一起,窃窃私语。

“ 文官入军部,指定没好事!”

“ 此话差异!我可听说这袁大人与咱的严千户,那可是金石之交。”

“ 哼,耍笔杆子的,皆是人前一套,人后一套。”

“ 袁大人看着不像那种人啊!”

“ 得,你看吧,八成得出事!”

“ 乌鸦嘴!”

入得小院。

斟茶倒水。

袁君谦与严博盛。

相对而坐。

“ 袁大人,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

“ 我很想日日前来,就怕流言蜚语压死人!”

“ 木獬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有何惧怕?”

“ 万万不可这般说,鲍大人不认同的!”

严博盛嗤之以鼻。

“ 有何指示?”

袁君谦轻吮茶水。

“ 无事就不能来看望一下老朋友了?”

“ 能!不怕有人指桑骂槐,戳你脊梁骨了?”

“ 哈哈哈哈!你啊!”

严博昌与袁君谦。

一文一武。

肝胆相照。

义结金兰,亦不为过。

外人所言。

此二人便是云牧鸿之左膀右臂。

一茶毕。

严博盛再为袁君谦甄满茶。

“ 茶不如你的好,将就着喝。”

袁君谦不与其针锋相对。

眼露忧愁之色。

“ 博昌这一去,不知如何,我心甚是不安。”

严博盛叹息一声。

“ 只要能平安归来,一切皆好!”

“ 博昌一身好本事,应无大碍的,对吧?”

严博盛并未搭话。

“ 云城主此一去,不知能否将神君怒火压下,木獬城群龙无首,有些人应该是坐不住了。”

“ 谁人敢轻举妄动?”

“ 我猜测云牧鸿此一举,定然是居心莫测。”

“ 哦?”

“ 枪打出头鸟,归来后,正好将不安分之人一起连根拔除!一场大变革,蓄势待发啊!”

“ 呵呵,你想多了,云城主这一去,便回不来了!”

严博盛危言耸听。

“ 小命不保?”

袁君谦坦然一笑。

“ 云城主罪不至死!”

“ 那?”

“ 空置城主之位,应是神君之意。”

“ 何以见得?”

“ 无据可查!”

“ 等于白说!”

袁君谦若有所思。

“ 过于安逸,只会停步不前,此次抓捕事件,便可看出将士有何等懈怠松懈,若不及时制止,待病入膏肓,再想对策,便为时已晚。”

“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 正是!有争斗,才可进步!”

“ 自来缉捕失败之事,多不胜数,如今在逃通缉犯,未归案者,多如牛毛,神君岂会为了一个区区的腾蛇部落而大发雷霆?气愤之处,不过是看到了国之军士的颓败模样罢了!”

“ 神君之所忧,言之成理!”

“ 如此下去,官场定然会有人如坐针毡,走抱团取暖之路,是唯一良策。”

“ 师生党?”

“ 我就是鲍丰元的眼中钉、肉中刺,不趁此良机拔掉,他怎会善罢甘休?”

“ 你意何为?”

“ 静观其变!”

“ 甚好!”

袁君谦微微一笑。

将茶饮尽。

起身。

“ 安心等待博昌归来,莫要胡思乱想,苍天有眼,定会护良将周全!若是博昌回来了,请书信一封于我!有劳!走了!不用送!”

转身离去。

严博盛点点头。

惶恐不安。

......

白金国。

边关土城。

大军驻扎。

十人一帐,五帐一旗,五旗一行,五行一营。

井然有序。

将军帐,居中而建。

哨兵轮番值守。

帐间。

皆挖有排水沟。

为防疫病发生。

面面俱到。

营外壁垒。

伐粗木。

底部削尖。

用火烧焦,预防腐烂。

极其牢固。

留树枝。

上下插地。

再铺木板。

便成碉堡。

虽是简易搭造。

但却独具匠心。

居此良久。

上无指示。

士兵百无聊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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