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丰元与袁君谦。

会晤。

对石啸宇与蒋砚名之事。

皆只字未提。

相坐饮茶。

唠唠家常。

政务处理。

各抒己见。

仅此而已。

这日。

再次于城主府议政堂相见。

依旧相安无事。

各自埋头处理手头文书。

业毕。

二人起身。

专职人员将一摞摞文书分类。

有条不紊。

摆放于架子之上。

鲍丰元双手捶腰。

一副疲惫不堪之态。

“ 唉,不服老不行喽,坐得一久,浑身不舒服,腰酸背痛。”

袁君谦神采奕奕。

伸个懒腰。

“ 流水不腐,户枢不蠹,还是要多走走。”

鲍丰元眉开眼笑。

“ 言之有理,那么斗胆占用袁大人宝贵的时间,陪在下走上一走?”

袁君谦一副受宠若惊之态。

“ 既然鲍大人话已出口,那袁某人便是恭敬不如从命了。”

“ 袁大人谈吐生风,在下望尘莫及啊!”

“ 皆如缸中之醋,半斤八两罢了。”

二人并肩而行。

跨出堂门。

章文方与刘承志。

于其后。

寸步不离。

鲍丰元遥望天际。

唉声叹气。

“ 不在其位,不知其苦,在下日日盼着云城主归来。”

“ 鲍大人此言,袁某人以为是有想偷懒之意。”

“ 哈哈,实不相瞒,正是此意。”

袁君谦笑而不言。

鲍丰元抬手抚摸廊柱。

满面悲切之色。

“ 我等不过就如此根根顶梁之柱,缺一,便有所不稳。”

“ 鲍大人伤春悲秋,可是有何心事?”

“ 在下只是对于近来木獬城发生之事有所惋惜。”

“ 确实不太平。”

“ 云城主离去,三名千户离世,皆可为一大损失。”

“ 是啊,袁某人亦是引以为憾。”

“ 蒋大人丧子,悲痛欲绝,向在下告归,这肩上又多一担。”

“ 此事袁某人略有耳闻,对蒋大人亦是深表同情。”

“ 对于此事,袁大人有何看法?”

袁君谦正色直言。

“ 人皆有悲欢离合,伤痛只能交给时间,慢慢磨灭。”

鲍丰元强颜欢笑。

“ 袁大人果然宽仁大度,深有海纳百川之胸怀。”

“ 鲍大人过奖了!”

鲍丰元止步。

手扶栏杆。

“ 若是不给蒋大人一个说法,恐怕此事难息,亦是有寒官员之心。”

“ 年轻人血气方刚,不知深浅,属实难料。”

“ 王法有规,杀人偿命,就这么让行凶者逍遥法外?这般不管不顾,恐怕之后在立法推行之上,千难万难。”

“ 行凶者?”

“ 正是如此,在下怀疑此事为故意伤人。”

“ 鲍大人言重了,袁某人以为不过就是一件普通的街头斗殴。”

“ 那日,所见之人甚多,众口纷纭,就这般不了了之,岂不是有损官府之颜面?”

“ 市井大有多嘴多舌之人在,鲍大人不必放在心上。”

“ 此事与在下并无多大干系,但念在蒋大人这些年为木獬城鞠躬尽瘁之情,不给予合理安抚,心中属实难安。”

有心人。

有备而来。

百般推脱。

无济于事。

袁君谦心中亦是烦恼不堪。

“ 确实在理,那么,鲍大人想如何处理?”

鲍丰元疾言厉色。

“ 缉拿行凶者,伏法认罪,袁大人意下如何?”

袁君谦波澜不惊。

“ 同意!”

“ 碍于外界流言蜚语,此事有劳袁大人出马,如何?”

“ 袁某人如今尚不知鲍大人口中所言行凶者是为何人,如何出马?”

“ 当真不知?”

“ 确实不知!”

“ 怀荒六军,千户石啸宇。”

“ 千户?”

“ 正是!”

“ 那便恕袁某人无能为力了。”

“ 袁大人此言何意?”

“ 贵为千户,袁某人属实动其不得。”

“ 神君之子犯法,尚与庶民同罪,区区千户,有何动不得?”

“ 区区千户?鲍大人,其官职与你我几乎相当,我等有何权利去缉捕?更何况是军部之人,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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