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苏哥放心,我老樊从十多年前到榕市,就听说苏哥的大名。今天能和苏哥合作,老樊我别的不说,还是那就话,抽烟喝酒耍朋友,苏哥把手打伸了整。”

“樊总这话说的。好像我苏易到你的公司就是为了把手打伸了抽烟喝酒耍朋友一样。既然樊总看得起我,我就尽量对得起樊总这份诚意。只是有一点,我需要先给樊总沟通,在公司,我会协助你管理公司和项目,但涉及财务的事,我一概不签字。”苏易说。

“苏哥这是见外了。你是总经理,本来就有财务审批的权利,要是连这个权利都没有,人家说我老樊不会做人了。”樊林以为苏易是以退为进的客套,哪有总经理不争取财务审批权的?那岂不是将军不要兵权?

“樊总,我不是跟你客套。因为在公司必须是一支笔控制财务,合作的诚意不体现在权利的分配,而体现在决策的互补。”苏易说。

“老樊,樊总,你看看,这才是真正的大格局,大智慧!”李诚这一说,连樊林都有点对苏易另眼相看,不再仅仅把苏易当“苏公子”。

“明天苏哥先到公司露个脸,大家认识一下。放心,我已经给公司的人说过,苏哥是我的合伙人,不是那种聘用的职业经理人。哪个要敢不听招呼,苏哥你一句话,让他给老子走人!”樊林说这话的时候,手夸张地一挥。结果小何以为樊林找他,赶紧起身走了过来:“樊总!”

“没你的事,一边继续喝茶。对了,你跑一趟,去把娟娟她们接过来。”

“好的。”小何答应了一声离开。

“唉,苏哥,我听娟娟说,人家欣儿问了你几次,没给你打电话?”樊林看着苏易,脸上笑得有点贼兮兮的。

“没有啊。大家就是一起吃了个饭,至于吗。”苏易倒也不是没经历过这些莺莺燕燕的场合,自然地答道。

“那就是你苏哥不对了。这些事要主动,何况,苏哥现在单着,那可是钻石王老五。”樊林一时没反应过来,这样一说,等于是把李诚给卖了。苏易单身,在李诚那里的资料上有,但樊林应该不知道。

“樊总这是在军统受过训?这情报工作可做得真不差。”李诚接过话。

“苏哥在榕市,那可是名气犯。别说单着,就连跟欣儿吃了一顿饭都已经不是秘密了。”樊林这脑袋倒也转得不慢,已经反应过来,马上就把这坑给填的严严实实,还让苏易说不出话来。

“樊总,李主任,一会吃过饭,这下半场我就不参加了。”苏易听樊林说自己吃个饭都能在传出去,如果去夜场还不闹的满榕市都知道了。自己这还限着高呢。

“苏哥这不是又把欣儿给晾起了?”樊林觉得苏易有点不近人情,大家都合作了,何必还这么端着。

“苏哥,这又何必呢?大家都约好了,少了一个可就要单一个。”李诚开始理解到胡彦说的苏易很好处,却不容易接近是什么情况了。

“李主任,你也知道,我现在还限着高,这些场合的确还是不去为好。毕竟,还是要自律一点,免得留下话柄。”苏易说。

“这……”李诚本想说限高的事别太当真,现在失信人有几个自觉限高的?除了飞机高铁本人购票受限制,没听说哪个夜场还查客人征信。就算飞机、高铁,也有黄牛能想到办法处理。可转念一想,和苏易相处,还是应该多观察比较好。于是说出来的话就成了“像苏哥这样自律的人如果都不能东山再起,那真是老天不公了。”

“那就先吃了饭再说。”樊林见李诚也不再劝,自己也就不好勉强苏易。

“如果方便的话,樊总能不能把现在公司的项目情况给我一个简单的材料,我先熟悉一下。另外,公司的组织机构和各部门的职能分工如果有现成的资料我也先熟悉一下。”苏易想着明天就算正式到樊林的公司,也该对公司的基本情况有个大致的了解。

“苏哥还真是雷厉风行,这就已经开始工作了。”李诚见苏易已经进入角色,这件事算是真正落实了。

“有的。这些都现成,我马上让人把资料发给我。”樊林说完就给公司综合办公室的负责人打了电话,不一会,资料发到了樊林的手机上,樊林转发给苏易。

“谢谢樊总。我今晚先熟悉一下资料。不然明天恐怕要两眼一抹黑了。”苏易说完想到自己的卡已经被冻结,又说:“樊总,还有一个小事,不知道工资我能不能领现金,因为现在我的银行卡不是被冻结就是被管控,有点不方便。”

“没事。就按苏哥你说的办。如果需要用卡,我让财务办一张给你用。”樊林虽然没想到这层,但苏易提出来了,倒也答应的非常爽快,而且说苏易如果需要,可以用别人的身份办一张卡。

“那倒不用麻烦。这工资大部分我也得用来还款。”苏易说。

“苏哥其实没必要这么做,还款肯定要还,但还是要多留些钱在自己手上。”李诚不知道苏易是真的这么想还是又把自己当成了银行的人,做出一个姿态而已。

“我现在最大的消费就是还款。刚开始的时候觉得是一种很沉重的包袱,后来慢慢又觉得这也是一种动力,还是核动力。一旦点燃,就由不得自己不去拼。”苏易很难得和别人谈负债后的感受,今天话题到了这里,也就顺其自然地谈起了自己的感受。

“苏哥这境界,的确很多人比不了。”李诚倒是很有兴趣听听苏易在负债后的感受。

“这么说吧,刚开始的时候觉得是自己很背,成了负债人。后来慢慢开始反思,却发现这未必不是一种因果必然。因为提前消费了自己的福报,后来自然就要用苦难来找补,算是一种报应。不然,那预支的福报又在哪消除呢?就像是借了银行的钱,提前用了,以后就必须辛苦地赚钱来还。如果不去承受这样的苦难,那以前预支的福报就会转变成一种孽因,一直折磨直到用自己的努力把这孽因完全消除。”苏易顺着自己的思路说。

而这话却人李诚在心里产生了一种很隐晦却又能真实感受到的心悸:难道自己未来也要承受某种报应?

“这些年,可能大家都觉得我过得很艰难,甚至可以说造孽(方言:可怜),但我自己却觉得这是在积福,只有所积的福能够消以前的孽,这生活才算真正安稳了。这几年,我最大的感悟就是:人,没有吃了不的苦,只有享不了的福。”

苏易打开话题,竟然侃侃而谈,以自己的经历从佛家的因果报应,到如家的勤以修身,俭以养德。樊林倒没啥感觉,觉得苏易不过是在扯闲篇,而李诚却被苏易的一番话弄得有点心神不宁。

当小何把娟娟雅萍和欣儿接到茶楼的时候,苏易适时地打住了话头,和三个女子打过招呼,接下来就成了樊林的主场。李诚却显得有点没了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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