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一入掌心,一股温热感顿时传来,似乎是天生契合,赵小山拿起剑舞的有模有样,秦翕有些眼红的看着他练习,自己为什么就没有体质呢。
“给你的剑取个名字吧。”
“陵哥我没有文化,不知道取啥名。”
“嗯......”
看着他单手执剑的样子,秦翕眸子微微一沉,一段尘封的记忆缓缓打开,前世好友周尧臣的身影与眼前的男孩缓缓重合。
曾几何时,他们契阔谈笑,立足雪山之巅只为争夺一个名号而大打出手,争执不休。
“哈哈,‘人皇第一佳公子’的称号归我了,秦翕,你回炉重造几年再跟我争吧!”
“别嚣张,你是人皇第一佳,我还是大衍第一佳呢!”
周尧臣没有回嘴只是静静矗立在飞舞的雪花之中,看样子是兴致不高,秦翕也许是明白好友的心情,缓步走过去,双脚一点,与其并肩,默默站在枪尖上赏雪。
纷乱的雪花划出一道道细密的银线,似乎要将天与地缝合,纷纷扬扬,飘飘洒洒,牵动着两人心底的思绪。
满眼飞雪,听风弄吟,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月缺不改光,剑折不改刚,秦翕,男儿志在四方,我要走了。”
似乎是在秦翕意料之中,他并未做出太大反应,只是张嘴问道:“都决定好了?”
“嗯,这个世界太大,而我的眼睛太小。”周尧臣一袭白衣,努努嘴,似乎是下定了决心,脸上的表情也有些释怀,“山有峰顶,海有彼岸,无数风景我还未曾领略,红尘万丈,烟雨如梦,人生一途,终有回甘,兄弟,再会!”
秦翕没有转头目送他离开而是喃喃低语道:“好一个烟雨如梦,时人莫道峨眉小,三五团圆照青天。兄弟,再会!”
......
“陵哥?陵哥!嘿!”
秦翕被赵小山的呼喊声拉回现实,看着他手中的剑,一时竟有些不是滋味,也不知道尧臣现在走到了哪里,是生是死。
重重回忆顿时如春水般向秦翕袭来,绵绵不绝,把他围的密不透风喘不过气来,接着他感到眼前一黑,头脑莫名晕眩,踉踉跄跄的就向后倒去。
刹那间胸前一阵绿光闪过,脑海中一个声音乍起,如同惊雷一般将他震醒,回过神来,满身的大汗早已浸透了衣襟,他的脸色异常的苍白。
好险,重温旧梦险些让衍古圣法的的弊端爆发,将他拖入重重回忆之中溺死,前世自己没少在这上面吃亏。
“小山,过去了多久?”
秦翕示意赵小山松开自己,张着干裂的嘴唇问道。
“啊?什么多久?”
“我说要你起名的事。”
“没有多久,过了十几秒不到。陵哥,你怎么了?”
察觉到秦翕的虚弱,赵小山急切的问道。
“我没事,帮我拿杯水来。”
接过水,他一饮而下,顿了许久,才张嘴道:“这把剑就叫‘不改光’吧。”
“好。”
“你不问问为什么吗?”秦翕诧异的看着赵小山。
闻言赵小山歪头收剑,笑着对秦翕说道,“陵哥说什么就是什么!”
“你啊,小山,宝剑从不会因为折断而改变它刚硬的本质,希望你在以后即便是看遍人间罪恶也能保持住真正的善良。”
“陵哥,我一定会的。”
虽然不知道秦翕说这些做什么,但他话语中的期许之意让赵小山下定决心不辜负。
“我现在教给你进阶剑术十八式。”秦翕取下背后的玄铁枪。
“第一式,高虚步持剑侧指!”
“哈!”
......
教完十八式竟然已经傍晚了,看着即将落下去的太阳,秦翕急切的嘱咐道,“小山,我要去趟山里,你好好看着牧场,切记不要偷懒,我回来要检查你的修炼成果。”
“去山里干什么,那里面有妖兽啊,陵哥你不要去,太危险了,听说县令大人都不敢自己一个人进山的。”
“无妨,小山,这附近的灵气已经无法满足我的需求了,我需要更多的灵气,而且不仅我要,你也需要,懂吗?”
“不要,陵哥你不要去,大不了我不修炼了。”言语间赵小山的瞳孔中充满了恐惧。
看着眼前惊慌的男孩,秦翕猜测他以前应该是经历了什么,于是伸出手抚摸着赵小山的头顶,轻声说道:“小山,你记住,修炼一途,是逆天而上,面对困难更不能退缩。答应我,你要在牧场好好练习剑法,等我回来,好吗?”
在秦翕的安抚下,赵小山眼中的惊恐渐渐消散,缓缓说道:“好......”
就这样,秦翕扛着一杆玄铁重枪,孤身走向了被临安县城百姓称之为“禁忌”的横断山脉。
崎岖的山路,阴森的树林,不时传来的兽吼......横断山脉像只怪兽一样无时无刻不在彰显着自己的恐怖。
夕阳西下,秦翕的影子拉得悠长,如同一名独自走进黑暗的孤勇者。
身后的旷野上则回荡着他那异常潇洒的声音。
“百万兽吼啸横断,言笑提枪破山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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