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魀收起来,秦翕暂时没有轻举妄动,按下方大厅食客所言,这渝川楼乃是从长安开设而来,背景深厚。
渝川楼主人因其自创一种名为“火锅”的美食,得到无数人的好评,加上得到过当今皇帝李隆基的御笔题字,很快风靡全国。
这么有来头,为什么不开进东城呢?
是无法还是不愿。
秦翕心里琢磨着,迟迟思考不出缘由。
转头再看看仍在狼吞虎咽的赵小山,秦翕陷入沉思,国子监贵为大唐最高学府,修炼正统,掌天下教育,即便只是合川郡的分属大学,应募助教的修士也只会只多不少,而不是缺乏到了要张贴告示的程度。
除非是有人让他们这么做。
秦翕心中咯噔一下,再次感受到那种源自黄府地底的悸动,似乎他们走的每一步都在被人推动。
“小山,国子监的助教有凡人吗?”
听到秦翕突然问这个,赵小山大口嚼嚼口中的饭菜,咕咚咽了下去,“陵哥,好像没有诶,我的修为是助教里面最低的,有的监生的修为也比我高。”说到这,赵小山讪讪的低下了头。
“不用不好意思,他们都修炼了多少年岁,而你才修炼多久。能上国子监的,除了科举的人才外,剩下的全是权贵,你不必妄自菲薄。”秦翕含笑道,“努力修炼便是了,对了,国子监的老师们有没有瞧不起你?”
“没有没有!这倒没有,他们都很好,和蔼可亲的。”
赵小山一边小口喝汤,一边回答道。
听完他的回答,秦翕已经可以断定此事定是人为,绝非偶然。
既能策动罗浮山鬼门关,又能驱使国子监,你究竟是谁?又如何盯上我的呢?
推测间秦翕看向外面,他惊喜的发现,这渝川楼竟也有唱曲儿的。
翌日
北城 未水街
按照委托上的地址,秦翕来到了这里,看着面前残破的大门,他对委托的真实性产生了怀疑。
张开新买的储物袋,取出玄铁枪,轰开因好奇他的阵袍而拥上来的孩童,踢开木门,秦翕一脚踏进了院中。
左拐右拐,他沿着杂草丛生的小路走到一个石屋前,见主人没有丝毫出来迎接的意思,秦翕上前推了推屋门,随着“咯嗒”一声,门开了。
“吱呀—”
屋门的声音拉的老长,稍等片刻还是无人,秦翕便执枪做防御姿态,迈步走了进去。
地上到处散落着唐圈椅、绳床等高坐家具,如若不是屋内堆积的灰尘并不深厚,这里俨然一副废弃房宅的模样。
随着步伐的深入,他发现了奇怪的一幕,仰头望去,这外面平平无奇的石屋,内顶却别有洞天。屋顶整体呈伞盖形,下方有无数密小的斗拱在承托,上面画着些荷花莲叶水草等水生植物。
天花藻井,是唐王朝特有的建筑雕饰,唐律明确规定,非王公之居,不得施重拱藻井。这屋子的主人胆子倒是不小,四大王朝最为讲究礼制,如此逾越,势必是要被砍头的。
晃神间没留意脚下,秦翕踩中了一个软塌塌的东西,一声“哎呦”响起,吓了他一跳。
定神看去,只见一个高高乍起的焦黄头发,以及皮衣下摆蜷缩着的极为细短的四肢,定睛仔细看去,才能在杂乱的头发中发现一张黑黢黢的脸庞。
侏儒?!
秦翕心中惊诧,这家伙头发糟糕的程度跟第一次见面时的赵小山相比不遑多让。
“你是什么人?”
似乎因为被踩了一下,心有不满,黄发侏儒大声冲秦翕喊道。
铛!
秦翕挑起玄铁枪划过侏儒脚下,擦起数道火花,他急忙闪避,双脚向后一蹦好远。
“你做什么?”
“你委托我来的,你问我做什么?”
秦翕冷笑道。
咕,侏儒黄大勇微不可见的咽了咽口水,这才把目光投向秦翕的阵师袍,“你就是那个接了我委托的阵师?”
......
见秦翕不说话,黄大勇从他茂密无比的头发森林里揪出一杆阵笔,接着拍了拍胶皮衣上的尘土,示意他跟上来。
秦翕这才抬脚跟上,走进里屋,他发现自己真是低估了这屋主的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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