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嘲讽,秦翕心中却敏锐抓住了他话语中的“牌令”二字,更夫的身份令牌吗?

“当然!寨子虽然团结对外,但并不妨碍我们暗地里争斗。”鄢昀倒是直白承认了这一点,“有斗争才会有前进嘛。”

“好了,本少主陪你聊这么久了,将东西交出来吧。”

“同为筑基,做过一场才让我心服口服。”

“你是筑基?”

鄢昀辨别不出秦翕气息境界,狐疑道。

秦翕眼中涌上战意,“骗你不成?来!”

“你想打,本少主偏不跟你打,来人!”

鄢昀高喊一声,原本空旷的红绿木楼里瞬间显现出一道道人影,他们穿着戏服,脸涂得煞白,让人分辨不出性别。

“拿下!”

“天虎!”

虎啸霸王气随声而出,咆哮着迎向袭来的妖人。

谁料最前方的一个戏子一撑戏服,整个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起来,甚至超过了戏台的高度。

“法天象地!”

秦翕惊呼一声,这是通窍期体修才有的特征!类似于元婴修士的御空飞行。

“杀鸡何用宰牛刀......”

他收起战意,无奈地笑笑。

“你真是筑基啊。”鄢昀拍手笑道:“从郡城而来的筑基小修,两位可以啊,连我都差点被你们唬住,我还很怕会有变故呢。”

“你期望的变故来了。”

看着一旁仍在哭泣的陈春,秦翕撇撇嘴,伸手弹出一个赤金令牌,令牌悬空而置,缓缓投射出两个大字“天下”。其上飞快掠过各路神魔虚影,直至一个金玉独角兽缓步踏来,俯身垂卧在“天下”二字旁。

鄢昀的笑容僵在脸上,这金玉兽可太熟眼了,大衍界谁人不识天下商会的会徽—百解天禄貔貅!

“你是天下商会什么人?”

“什么人?为何要告诉你?区区一个不入流的势力也敢打本公子的主意。去!上去再给我唱一曲!”

收起从丁少卿那借的令牌,秦翕颐气指使道。

“你!”

鄢昀喑哑着嗓子,浑身颤抖起来。

“少主!”

一旁侍着的戏子见不得主家这么被侮辱,眉心发狠,眼中满是毒厉。

“不可,你们速速下去!”

“少主!”

“听不到我说的吗!”鄢昀声音不再磁性,露出了男人原本的雄浑声。

等四下退去,他一咬牙,便向台上走去。

“哎!回来,先给我朋友把媚术解除了再说,一个大男人在这一直哭太膈应了。”

......

陈春苏醒过来,抹着满脸的眼泪,看向一旁的秦翕,“王兄,我这是怎么了?”

“没咋,你听戏儿听哭了,陈兄啊,看来你不适合这个,本还想着回城了请你去教坊司听上一听,现在看来倒是不用了。”

“听哭了?!”陈春一脸不可置信地盯着双手上的泪水,“我怎么会听哭呢?”

“别说听哭了,刚才你咬牙切齿的动作恨不得将那张驴儿杀得碎尸万遍。”

“当真?”

“骗你不成。”

陈春呆呆地望着台上鄢昀,沉默稍许,“王兄莫要打趣我了,想必我是中了这家伙的术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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