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穆宁得救了,他感觉那钳制自己的力量消失了,他睁开了眼睛,看到了飞奔过来满脸紧张的侍书,看到了拿着弓箭慢慢走过来的仲田。

仲田先关切的看了他一眼,发现他没事之后,才将目光投向了在地上的汪愿。

得救的感觉真好!

他拢了拢自己身上的衣物,将自己遮掩的严严实实的,从地上站了起来,然后一步一步的走到汪愿的面前,看着她。

汪愿此时还没有断气,嘴角处流出了鲜血,她躺倒在地上,呼吸已经有些艰难,然而她的嘴角却诡异的上扬,她已经说不出话了,但是那双眼睛还在挑衅。

谢穆宁用力的将她头领的箭拔了出来,头上的血喷涌而出,谢穆宁看了看那锋利的箭头,又将箭狠狠地刺向了她的脖颈!

汪愿挣扎了一会儿,便彻底的断气了。

谢穆宁笑了起来,笑的人毛骨悚然的,你看,再凶狠的女子脖子也是柔软的,你看,鲜血喷涌而出,与其他人并无两样,你看,多么解恨!

鲜血染上了谢穆宁的脸庞,沾染了他的睫毛。

他并不是一个逆来顺受的人,他的仇他亲自来报!

直到看到汪愿彻底的断气,他才开心的笑了,像一朵盛开的极为艳丽的花。

仲田静静的看着,直到谢穆宁脸上的表情平静下来,她才走到夏穆宁的身边,手中拿着丝帕站在了他的面前,轻声说道:“你脸上有血,你擦一擦吧!”

谢穆宁接过了帕子,他脸上的血将雪白的帕子染的鲜红,随即他将帕子放入了自己的怀中。

人群中慢慢的走出来了一个人,是汪愿的姐姐,她的面容苍白,是她看出了汪愿的不对劲,去喊了仲田过来救夏穆宁,也是她在人群中亲眼看着汪愿死去,没有出声,没有阻止。

她的妹妹犯下的错,是应该付出代价的。

她在众人仇视的目光中慢慢的开口了:“汪愿已经伏诛,各位大人,让我把我的妹妹带回去吧,是我从小对她太过宠爱,养出了一个恶魔,她犯下了这滔天大罪,是我的错!我把她葬在父亲的坟墓中,让她日日跪着赎罪。”她的语气歉疚极了。

她恳切的看着仲田。

仲田看向了夏穆宁。

夏穆宁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汪愿被带走了。

偌大的城门口,所有人围着他们,中间是侍琴的尸体,人们不敢上前,都被主仆两人的手段震惊了,但只有仲田坚定的站在他们的身后。

夏穆宁看着仲田,眼中的情绪所有人都看不明白。

他指着地下已经死的透透的侍琴说道:“他说的一切都是假的,谁要不信,我亲自来给你们解释。”

所有人都齐齐的后退了一步,他来解释,都怕他用刀,用匕首给你解释。

夏穆宁很满意这个结果,他笑了,指了指仲田:“我脖子上的咬痕,是仲娘子给我咬的,我说了不要让她用力,她偏不听。”

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调皮。

啊……

仲田手中的弓箭都要握不住,震惊的看着夏穆宁,她刚刚不是救了他吗?不感恩戴德也就算了,他为什么恩将仇报?

众人怀疑的目光在仲田身上来回流连,怪不得,怪不得,这么积极,原来是英雄救美啊!

仲田否认三连:不是我,我没有。

夏穆宁看着仲田的窘迫颇有些开心,这是人们第一次把他的名字与仲田的名字联系在一起。

“父亲,母亲,今日出门不吉,咱们先回家吧….”

夏穆宁看着面色隐隐有些发青的夏父夏母。

“……好。”两人艰难的点了点头。

汪愿她死了,被她的姐姐带走了。

侍书也请求夏穆宁,他想把侍琴的尸体带回家乡安葬,夏穆宁也同意了。

汪愿,侍书死的干脆利落,但留给夏穆宁的是满城的流言蜚语。

人们纷纷都在猜测,夏穆宁那天夜里到底被劫匪抓到了没有?脖子上的吻痕到底是谁留下的?他信誓旦旦的说是仲田,仲田到底跟他有关系吗?

这些人们说不清楚,但人们清楚的看到夏穆宁当众被汪愿猥亵,这是万万不能狡辩的!

屋漏偏逢连夜雨!

落第秀才王媛拿着丝帕,走到夏府,说要娶夏穆宁,这是夏穆宁与她私下相会时,亲自赠予的贴身之物。

夏府的人生气极了,立即把王媛打跑了。

仲田听说之后,又是愧疚又是生气,于是悄悄的埋伏在王秀才去青楼的必经之路上,用麻袋套住她的头,狠狠的打了下去,仲田力气极大,一拳下去,王秀才缓了好久才缓过来。

“你……是谁?干什么?”

仲田变了音调:“这手帕到底是从何而来?”

王秀才也不傻,立刻明白了自己挨打的原因,她不能供出仲田,仲田拿这丝帕来路也不正。

“这是我偷来的!”她信誓旦旦。“你们放心,我一定会还夏公子一个清白。”

仲田才放心的离开。

实践证明,文人的嘴骗人的鬼。

这王媛引经据典的写了一篇文章,虽说承认了这帕子是捡来的,但是暗里却在说夏穆宁不守夫道,竟然将这贴身之物随意丢弃。

仲田再想找她时,这个阴险狡诈的人已经逃跑了,跑到了京城,一时间也拿她没办法。

夏穆宁的名声更坏了一些。

仲田心中多了一层愧疚,这帕子是当初为了请王媛写玻璃赋的时候从夏穆宁身边偷来的,今日却成了伤害夏穆宁的另一把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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