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信将疑地站起来后,我随着戴艾梦的步伐,一路七拐八弯地绕到前院某处戒备森严的房屋前。
门口的侍卫看见戴艾梦纷纷低头行礼。
戴艾梦吩咐守门的侍卫开锁,等打开上锁的门我才知道房屋是个摆设,一处通往底下的楼梯赫然立在房屋正中央,里面才是圣族的私牢。
我与她一前一后走着,将将落地便看见十一和十四被关押在转角处的牢笼里。
“十一!十四!”我忍不住唤道。
他们二人循声望来,只见十一立马整理好姿势,单膝跪地对着我的方向行礼道:“见过主上!”
十四还在发懵,见十一行礼才反应过来,她落在十一身后侧一点的位置跪地道:“见过主上!”
身侧的戴艾梦绷着脸没有说话,只是略微示意看守人打开牢笼。
我走向他们二人问道:“你们怎么回事?”
瞧上去只有些许的皮外伤,灵力波动正常没有被下药也没有被拷打,除了衣着有些凌乱外并无不妥。
还好。
游子卿给我的人,要真是折了我恐怕也不能安心。
十一保持跪地的姿势回道:“回主上,属下三次传音您都没有回应,情急之下与十四商议一通就……闯进来了。”
闯进来被捉住吗?
若不是在圣族我真想好好问问,一个暗卫,破命八觉,足以碾压世上大多数的灵师,在闯结界后非但没有隐匿好气息,反而被人抓了个正着关了起来。
关了之后也没有想办法逃出来寻我?若这圣族真是什么龙潭虎穴那我岂不是只能孤立无援?
见我不说话,十一伏低了身子:“属下知罪。”
我正欲张口,戴艾梦忽然出声问道:“是他们?”
“是。”我止住了未尽之语,低低应答。
我感觉的分明,当戴慕晴不在身边时这位外祖母也卸下客套礼貌的那副模样。
如此,也好。
她接着道:“那带出来走吧,别在这儿唠,湿气重的。”言语里的高贵与随意并存着。
圣族族长,理当如此。
我眼神示意十一十四起身。顺着楼梯上来,再走出房门,一路娉蜓流水假山过去,十一与十四低着头一言不发。
我原以为少不得要被盘问一番,没想到在岔路口,戴艾梦直接摆摆手,立马有个婢女从后面悄无声息地上前。她吩咐道:“带表姑娘回去,吩咐晴儿院子里的丫头,让表姑娘的随从们拾到拾到自己。”
我下意识看过去,对上一双露着威严的眼眸。
“你天赋高难免目中无人,外祖母以过来人的身份与你说一句,这贴身用着的人,不管从何而来,都得调教好用着才舒心。”她说着,那带着狠厉的模样与我第一次见她时的和蔼完全不同。
我表情一顿,行礼道:“是。”
十一不是莽撞的性子,难不成是十四……?
……
(第三视角)
戴艾梦回到住处后第一时间将戴雪兰叫了过来。
今日戴雪兰穿一身水红色绣着杜鹃花的襦裙,娇艳的颜色衬着她的肌肤白里透红,让人看着想咬一口。
来到了内室,戴艾梦半躺半坐在软榻上,眼睛都没有抬一下。
戴雪兰简单一行礼,就着旁边的圆凳坐了下来,问道:“母亲找我何事?”
这房间里原本没有任何熏香的,戴雪兰一来身上的胭脂香粉的味道弥漫在全屋子里。
戴艾梦半眯着,慵懒而锐利地说道:“盯着点顾瑶那两个随从。”
闻言,戴雪兰不解地眨眨眼。
随从?
顾瑶来的时候不是只有她自己吗?
知女莫若母,看着戴雪兰的表情戴艾梦便知道她要问什么。
“前几日闯进结界的小贼就是顾瑶的随从,现在已经跟着她回去了。那随从自称害怕顾瑶在结界里出事所以才闯进来。”说着,戴艾梦嗤笑一声:“真当我是傻子。”
既然知道顾瑶在结界里,为什么不会问门从大门进来?顾瑶离开时没有对二人吩咐过自己的去向?
瞧着顾瑶当时的神色显然是对二人不满的。
听此,戴雪兰迟疑道:“那顾瑶她,是不是也要盯着点?会不会影响到晴儿?”
说着说着,戴雪兰激动地站起来,若是顾瑶不怀好意那她的晴儿岂不是很危险?
戴艾梦知道她疼爱戴慕晴,立马摆摆手示意她坐下:“老大不小的人了,怎么那么浮躁?”她挪了挪身,许是被香气熏的,换了个姿势接着说道:“顾瑶倒是不必,虽有野心……但她的野心不是咱们。”
“是。”戴雪兰自觉失态,讪讪坐下,略一思索问道:“不知母亲觉得顾瑶这丫头如何?”
闻言,戴艾梦一笑,眼底的笑意做不得假,她道:“可算问出口了?要换成竹儿,恐怕第二天就会巴巴跑过来问了。”
戴雪兰尴尬地笑了笑,她不好意思地说道:“这不是您教得吗……”
“顾瑶的性格一点都不像竹儿。”戴艾梦说着说着,“你和竹儿性格不一样,你细腻内敛而且处事果决,更适合接手族长一责,所以这些年我对你也严格。
竹儿她胆大率性,又重感情,让她去九重天当大圣女还好,当族长容易被小人算计……”她的面上挂满了怀念。
戴雪兰是被她严格栽培长大,戴雪竹却是被宠大的。
这一去十七年,也不知道她身边的人贴不贴心,能不能照顾好她?
看着戴艾梦的表情,戴雪兰斟酌着说道:“晴儿与我闲聊时提及过,顾瑶的性格也不随她父亲。”
听到拐走自己女儿的男人的名号,戴艾梦睁大了眼睛:“她父亲是怎的?”
“晴儿用一句话总结了,她说‘顾姨夫是位可以为了竹姨姨舍弃信仰的渊红’”说时,戴雪兰的语调里透露着放心。
她知道母亲虽然难过失望,但还是日夜惦记着离家的戴雪竹。
就好像阿竹的屋子,哪怕这么多年过去母亲也还是天天让人打扫。
莫说母亲,她与阿竹一起长大,这其中的姐妹情谊又怎么断的了。
“若是晴儿所言属实,这顾铭枭也是个情种。只是他们俩的女儿为什么不像他们呢?”戴艾梦又习惯性地摩挲着手边的东西,她疑惑地说着:“我起先以为顾瑶的性格随她父亲,还为了竹儿担忧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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