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仪安视角)
我本想向母亲坦白游子卿攻入圣族是因为我这搭桥引线,可我话还没说完母亲的情绪便崩溃了
她终归是蜜罐里长大的,心理比我还脆弱,不过三言两语就丧失了基本的冷静与思考能力,拖着哭腔嚷嚷着。
等她悲愤的一巴掌拍上来,我竟然不觉得疼。
我只知道游子卿需要杀死戴茹,但是我没有想到会连累戴雪兰一同丧命……母亲要是恨我,也是在所难免。
好巧不巧这一幕被游子卿看到了。
他不假思索过来检查我有没有伤到,浑然忘了,以我的能力要躲开这一巴掌是件多么轻松的事情。
那些有关乎圣族的疑问还未出口,我想私下问问他的,他却急于支开我,怕是对父亲母亲没什么好话。
一想到平日里游子卿对我方方面面的小心翼翼,我心里没理由得升起一股气闷,我又不是弱不禁风的废物,为什么他总是不让我与他并肩前行?
明明知道我的傲气,偏偏还要把我保护在身后。
讨厌极了!
这事情瞒着我的缘由我也能猜到个七七八八,无非是他怕我良心发现阻拦他伤害圣族的人,便编了个谎话放出来。
我与圣族尚且算是有血缘关系,他同圣族却是彻头彻尾的敌人……
可……我又不是不能理解他的立场。
为什么就是不肯多相信我一点告知他的谋划呢?
好想问问他,可还是被支了出去。
……
通过契约传来的情绪告诉我游子卿格外生气,我赶过去问他为什么生气,他说他怕我疼?可是让我时常胸膛连带四肢阵阵疼痛的不就是他游子卿吗?
过往的谋算和蛊毒,还有种种欺瞒,哪个不是他的手笔?
只要离了他,心魔天天疼得让我害怕,我想和苏静玩、想和戴慕晴玩都做不到。
我忍不住挤兑了他两句,他却直接地认错,并没有如苏静被我挤兑时那样跟我据理力争。
靠近游子卿他就会无节制地纵容保护我。
可他越护着我我就越别扭。
我并不是什么需要精心呵护栽培的花朵,我可以自己处理好许多事情!
这般别扭我才不要忍气吞声,一想到上午苏静犹在耳畔的骂声,我模仿着她复述的情节阴阳怪气地挤兑游子卿。
他愣是没有第一时间听出来我在骂他。
我只好尴尬地维持出一副看着就不对劲的表情提醒他。
走了好半天,我脸都僵了游子卿这个不看我眼色的才发现不对劲。
说得好听,似乎在无时无刻关心我,关键时刻还不是没把我放在心上?我又不能丢脸的龇牙咧嘴调整僵硬的脸部肌肉,只好把表情往夸张了再拉伸一下。
但我万万没想到,游子卿反应过来我在骂他后,第一时间居然是在思考,而后才从容应了我的激将法。
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该欣慰他听懂了还是该埋怨他事事谨慎。
谨慎归谨慎,游子卿还是随了我的意。
哼!
虚假的事事顺从,还不是要考虑利弊?
我该知道的,一直以来都是如此,我对他的所有任性都只建立在无伤大雅的基础上,大事上,他从不会顺着我的任性。
这等认知让我气闷。
游子卿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论多远一定要回到起居的结界中才肯,这么长的距离走完,我的气都消了。
我想说算了,但看见他姣好的容颜,话又被吞回肚子里。
游子卿的这副模样真是诱人堕落的元凶。
我想靠近想占有,想让他璀璨的眉眼中只有我一个。
衣衫卸尽后,他将我拥在怀中。
明明带着拘束,却与之前的节奏迥然不同,我分不清是他真的应了我的激将法,还是对情绪的精准把控带来的微观改变。
我来不及细想便沉沦在他给的愉悦中。
……
游子卿托着我到床上时外头天还亮着,到结束天色已经黑透了。我在黑暗中扒在他身上边哭边颤抖,真是丢脸极了。
他还一边为我抹着眼泪一边好笑地问我哭什么。
还能是什么!
我并不喜欢这些会刺激心神让我为之失控的行为,会让我本能地产生惧怕的情绪,但……我又偏生喜欢和他在一起。
等我终于止住了眼泪,游子卿照例抱起我去洗漱。
浴室窗户被他大开,外面大肆放着烟花。
如果没有他的算计欺瞒,那我一定觉得此时泡在温热的池子里,被他搂着一勺一勺喂奶油冰淇淋甜腻极了。
每每我感受到他对我无限的宠溺与爱意时,心里总会有个声音跟我说:别忘了他曾对你做过什么。
命格与蛊毒两个词就好像我们之间的禁忌词汇,他不敢提及,我也不敢轻易触碰。
像是一根刺扎在我的心上。
我想暴力拔掉又害怕原本近乎愈合的伤口会迸出血来。
一碗冰淇淋吃完,游子卿从旁边抄起湿毛巾为我擦擦嘴。
动作轻柔的不像话。
我唤道:“游子卿。”
“我在。”
我从他身侧转而坐到他的腿上,张开手臂紧紧抱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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