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分公司的事务处理完,小唐开着车带池越渊去新别墅看一看。

他手里打着方向盘,一双小眼睛却时不时地透过后视镜瞥向后座上闭着眼休息的男人。

“有事说。”池越渊冷冷道。

小唐始终不明白为什么池越渊闭着眼还能发现自己在看他。

他张了张嘴,犹豫几番,终是按奈不住好奇,问道:

“池总……您是认真的?”

“您知道的,以郁经国那个性格,他儿子不可能是什么好东西。”

况且……您就这么忘了国的小妖精了?当时池越渊吩咐他去办事,他根本不知道那小妖精长什么样子!

这些小唐不敢说。

池越渊脸色沉了些,深邃的眼眸藏于镜片下,让人看不真切。

“你管的太多了。”

他偏头望向窗外,玻璃窗上仿佛映着那一晚的画面。

身下娇气的小混血,用湿漉漉的眼睛望着他,让他在回国后的一年里,都感到莫大的空虚,他也找过和那小混血样貌相似的少年,可找到终究和遇到不同。

那份情结怎么也代替不了。

好在缘分偏向他,让他有了和那男孩再次相遇的机会。

很快,车驶入了东桦区的别墅小区。

池越渊稍稍整理了下身上的西装,迈开长腿朝别墅走去。

郁家的别墅比想象中陈旧很多,内部装修风格仿佛还停留在上世纪的欧洲。

水晶吊灯下,几名身着白衬衫黑色长裙的年轻男性正在打扫房间,一位七十岁左右的老人负手而立,时不时地催促着。

他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冷声道:“这些是什么?”

小唐:“那老人是别墅总管,姓林,其他人是郁家男仆……”

他顿了一秒,打量着自家老板反应,犹豫道:“传闻郁阳喜好男色,每晚都要找男仆侍寝。”

“哦?”池越渊勾了勾唇,狐狸眼却像是被一层薄冰覆盖。

他的小妖精,竟还有这样的癖好。

池越渊望着那十几来岁的男孩们一个个扭着身子打扫,莫名烦躁:

“除了林总管外的所有人,都解约。”

男孩们一怔,眼泪刷的一下掉了出来,望向同伴,却只看到了和自己一样的神情。

小唐点点头,正要打电话去办——

客厅的门极为突兀的响了一声。

东桦区九月初的天气总是带着一份寒凉,少年拎着厚重的皮箱走进,带进一阵夹杂着槐树花香的凉意。

他浅咖色的风衣被一根衣带简单地束着,勾勒出纤细的腰肢。风衣领口微立,遮住小半张脸,只留一头浅棕色卷发和一双淡绿色的狗狗眼。

郁阳微喘着气,羊脂玉般的小脸被冻得泛红,不加修饰,却像个化了妆的娃娃。

他一抬头,见众人都望着自己,先是愣了一秒,随即被一种不满取而代之。

“没人接机就算了,连帮我拿东西这么简单的事都忘了吗?”

他音色轻而细腻,语气却上扬着,配上他那白而精致的脸蛋,让人想到囚困于金色牢笼中高贵的白孔雀。

站在池越渊身边的男仆神色一慌,连忙小跑过去,帮郁阳拎起了箱子。

池越渊眯起眼,审视般望着玄关的少年,只见他轻车熟路的将风衣脱掉,极为自然地往那拎着箱子的男孩手里一扔,神色如常地往客厅里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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