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柠看着?细鼻细眼皱起,就快破口大骂的花婶,笑了笑:“大家安静,花婶确实没骗你?们,她最?近做了不少好事。”
说?着?,她又?问,“花婶,是你?自己说??还是我来算?”
“大师,小事就不劳烦您,我自己来吧。”花婶表情沮丧。
有了大师的铁口保证,街坊们也?信花婶真在做好事,有个就忍不住打趣。
“花婶,老实讲,是不是缺德事情做多了,人到了半条腿踏进棺材的年纪怕死了下地狱,就想做些好人好事?”
“我催,好人好事?你?们做还差不多。”花婶往旁吐了唾沫,满脸苦郁,“以为我想啊?真是惨过做鸡。”
街坊们都哈哈大笑起来。
对于其他人来说?做好人好事,是积德行善的一种。对于花婶来说?,真是好鬼凄惨。
他们又?将目光投向算命桌,气质清雅的女孩上。
“大师,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花婶长叹一口气,又?将小腿搬到椅上,“说?来话长,一个月前?,我某天路过捐款的机构,有个很靓的小妹妹就站在路边,抱着?个捐款箱。我就想,这么大个箱,一天也?不知道收了多少钱,就凑过头去望咯。”
“结果,没等看清有多少钱,我就不由自主掏了八千块钱丢进去。”
“等我回过神,已?经有好多爱心人士围着?我鞠躬感谢,多谢我为慈善贡献一份力?。”
花婶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晦气,又?唾了一声:“我催,八千块,三个月生活费啊。我自己都是贫困人士,谁想捐?”
“火烧眉毛,我顾不得廉耻伸手要去掏捐款箱的钱,结果。”花婶回想着?,脸上竟然透出害怕,目光投向地上的鞋,“我竟然不由自主将鞋子脱下,将鞋底藏着?的两千块钱又?捐了。”
“我不死心,又?要去掏箱。这回儿,我的左手……开始解裤腰。”
花婶这下是真的不敢再去拿钱了,越亏越多就算了,她怕再下去都没衣服能?回家。
街坊都知道花婶有个习惯,会在身上各处藏钱,裤腰下也?会贴身藏,用个小塑料袋,反着?绑在裤里?,防止小偷摸。
联想花婶一个又?黑又?瘦的中年妇女,右手掏功德箱左手解裤腰,现场有几个人没忍住笑声。
花婶继续讲,“这件事过去没多少天,我就去坐电车,恰逢周末电车好鬼多游客,好不容易抢到个位置,坐了没两分钟上来个孕妈妈,我又?不由自主站起来让了座。”
花婶重重锤了下胸口,长叹气,“要知道我刚熬夜打完麻将,没休息好很累的嘛,又?有高?血压。后?来,我就看到有空位就马上去抢,结果没坐两分钟,我就又?让给了其他人。搞得其他人以为我是爱心人士,专门帮助老弱病残提前?占位的。”
“结果,在一阵掌声中,我就高?血压晕倒被送进医院。”花婶表情夸张,痛苦的长声一叹,“又?花了上万块。”
街坊们彻底没憋住,此起彼伏的声音响彻洗菜街。
花婶笑不出来,花别人的钱做好事,她或许能?笑笑。花自己的钱做好事,她就心痛的滴血。
想起最?后?一件事。
花婶的脸色已?经黑成了锅底,“平白无?故花了两三万后?,又?轮到我弟弟买楼,家中长辈都想让我掏钱帮助。”
“我本想借十?万块就够了,哪里?想到又?迷迷糊糊将四轮轿车卖了,一起拿了二十?万给弟弟,害得丈夫差点和我离婚。”
事情说?完,花婶着?急的看向楚月柠,“大师,我是不是鬼上身啊?为什么总会身不由己的做这些事?”
“鬼上身?”楚月柠淡淡一笑,“你?做的每件事都在赎罪,不就是活该抵死吗?关鬼上身什么事?”
花婶被楚月柠清澈的目光看着?,低了头,心虚的眼神左瞟右瞟,“抵死?为咩抵死?我又?没做过坏事。”
街坊们都奇怪,纷纷发?问。
“楚大师,为何花婶做好事是在赎罪啊?”
“是咯,怎么说?她该死?”
“花婶平时的为人,你?们是邻舍多少应该清楚。”楚月柠掐指算了算,“她不止为人孤寒吝啬,还十?分爱道德绑架,自己不想做的事,也?不妨碍她去怂恿其他人做。”
“楚大师……”花婶双手合十?,乞求楚月柠小声点。
楚月柠微挑眉:“看来,你?也?发?现这些事是自己惹出来的。”
“一个月前?,你?路过百货大楼,有个关爱残障人士的爱心机构在募捐,有很多人在排队捐钱,你?看到有个穿lv的女白领,从?手袋拿出一千块捐款,你?就起哄,说?女白领这么有钱,就捐一千块不像话。”
“女白领就又?拿一千出来,谁知你?还嫌人给的少,上前?就抢了两千丢进捐款箱。你?不知道女白领刚破产,余钱并不多,因着?多捐的钱,女白领吃了一个月的咸菜。”
“事情过后?,你?去坐电车,下班高?峰期,你?见到有个老人在车上没座位,就让隔壁的年轻女仔让座。女仔说?她工作一天很累,想多休息休息,你?却说?年轻人有手有脚有精力?,就不应该坐这个位置。”
“还让车厢上很多人逼着?女孩让座,最?后?,女孩没办法只能?下了车,结果因为工作过于劳累,又?与人争执过程中,导致情绪激动晕眩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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