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一瞬停滞。
江狸暗道不妙,缠住他的银链忽然停住了动作,他看向陆慎言,陆慎言的眼神几分幽深,他原本只是想借黑市的名头鼓舞士气,谁能料到陆慎言会忽然出现。
眼下陆慎言的本命法器还缠着他的命根,他只感觉脑袋一阵阵发昏。
“你怎么会突然来……”江狸心虚问道。
“中都的溯回镜,”陆慎言开口道,“我来附近办事,顺便路过。”
“这么巧啊。”江狸笑着打哈哈,想要往后退去,银链却颤得更紧,他倒吸一口冷气,感觉银链包上了他的屁股。
他看向陆慎言,后者还在看他。
“你不管管你的本命法器吗?”江狸咬牙。
“管不了。”
“你在我开会的时候,特意进来打扰,总不会只是为了送你的法器钻我裤子里吧,”江狸自嘲道,“你不认同我?”
“你不觉得你的想法都太过异想天开了吗,”陆慎言双手抱胸,微微靠在讲台边,“如果一个公会的根基没有打好,未来即便走得再远,也只是昙花一现。”
“……那么陆市主,你倒是来说说你的经验之谈。”
“首先抢我黑市产业,就不可能,”陆慎言俯身从地上捡起笔来,在白板上画了一个叉,“兼职堂的概念不错,但是你要从哪里找发布兼职的人,又如何筛选合适的低等妖怪?”
陆慎言看着他,抬手又画上一个叉。
“寻妖业务的客户源太少,像周婷那样的人只是少数。”
“平等契约的理念太理想化,一百年后再谈。”
“以及公会中大多都是低等妖怪,会不会支持你的决策也不好说。”
陆慎言一边说,一边在他的框架上一路打叉,看得江狸的脸色微微发白,他猛然伸手想要去夺陆慎言手中的笔。
“砰”一声,下一刻江狸就被陆慎言强硬地摁在了讲台上,他的背胛被陆慎言牢牢摁着,两脚不由自主地踮高。
“陆慎言,你做什么!?”
“不听取前人意见,自作聪明,更是你最大的问题,”陆慎言视线往下,“你是想反驳我吗?”
“我承认你说得都很对,”江狸试图起来,然而挣扎间只叫身子耸得更加厉害,“但我也有我的计划和应对措施,你怎么就知道我不能做到,怎么就可以不经过我同意直接打断?”
“江狸,你在责怪我下你面子。”
“公会是我的,又不是你的!”江狸叫道,“就算我想干掉你的黑市又怎么了,难道我连想想都不可以吗!”
还没等他来得及反抗,下一刻,“啪”的响亮一声,陆慎言操起旁边的戒尺就毫不客气地对着他打了上去。
“昂!陆慎言!”
“还敢再说一遍吗?”又是“啪”一声,陆慎言拿着戒尺干脆利落地抽了上去,又是连着几下响亮打声,江狸趴在讲台上大叫起来,因为有着银链的束缚一整个动弹不得,身子一下下绷得更紧。
“你竟然,你竟然敢……”江狸气得双眼发红。
“我还没有和你算你刚才说要干翻黑市的帐,”陆慎言往下看去,江狸的尾巴又控制不住,鼓着要出来,显得整个屁股鼓鼓囊囊的,他只是拿戒尺打了几下,就感觉鼓得更厉害了。“如果你不是仗着和我这层关系,你会在一个势力主的面前诋毁他的势力吗?江狸,我只是在教你待人待事的道理。”
江狸不知道,黑市虽然已经有几百年的历史,但它是在陆慎言手中才彻底被盘活的,当年陆慎言为了发展黑市,走商界的路子,不惜和家族里的人断了干系,事事都亲历亲为。
而江狸现在要走的路,十年前陆慎言就已经走过一遍,在这种事情上没有人比陆慎言更有发言权。
但江狸攥紧手指,他仍然觉得这种教法带着耻意。
陆慎言不是在教他,而是在教一只妖宠。
“你妈的,”江狸骂道,又开始挣扎起来,“滚!”
背后忽然传出一声不悦的啧声。
江狸忽然意识到不妙。
他趴在讲台上,只感觉背后那只大掌一下狠狠捏上。他瞳孔放大,猛地叫出声来。
隔着裤子,陆慎言的手是在寻找着银链的位置,但江狸身子发着颤,又想到昨晚的事情,显然陆慎言也是想起来了,才敢这么肆无忌惮地对他。昨晚被子底下的混乱,就像是打开了两人关系通道的一扇门,让陆慎言有了更进一步的空间。
陆慎言的手劲一大,江狸叫起来,直到感觉陆慎言抽出银链,“啪”一声,他一下艰难挣扎,反手挣脱陆慎言的桎梏。
江狸翻身落在地上,感觉尾巴又在鼓动着想要钻出来,屁股那边被戒尺打得火辣辣地疼着。
难受,难以言说的难受感。
他往后退去,沉沉呼吸着。
“陆慎言 ,你太过分了。”
陆慎言把银链拿在手中,掂了掂重量。“我只是希望你不会异想天开到让我动用黑市的权利,为你的公会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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