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盆血都献给孙卫兵了!
负霜震惊地看着这一幕,都管不住她的下巴了。
那老头把那盆应该是黑狗血或是公鸡血的液体全倒在了孙卫兵的头上,倒完后把盆一扔,搪瓷盆发出清脆的“刺啦嘭——”的声音。
然后他一手扶肘,一手掐诀,满是干纹的手看起来很是有力,配上他严肃而颇具信念感的表情,一边掐诀一边闭目念念有词的模样格外使人信服。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邪祟,破——”
紧接着他气沉丹田,挥拳捶向孙卫兵。
孙卫兵:“嗷——不是我,不是我呀,你除错人了!”
孙卫兵想指着负霜示意老头去除负霜,奈何刚有此想法就迅速被自己的理智按下了,只能被迫解释不是自己。
老头不理会他的辩白,只沉声问他:“邪祟在否?”
孙卫兵急了,语无伦次道:“在,不在我身上呀!”
老头又是重重一拳,“邪祟在否?”
孙卫兵:“嗷——你别再打我了,我不是邪祟啊!”
老头充耳不闻,继续出拳:“邪祟在否?”
负霜有点明白了,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哈哈哈,这老头除祟的方式还真是简单粗暴啊。
数不清挨了多少拳之后,孙卫兵终于意识到了这老头是在逼他说出“邪祟不在”这样的话。
他被捶得有点狠,呼吸间胸口都带着疼,他发觉这老头看着唬人,实际上没什么真本事。
孙卫兵何曾受过外人这样殴打,他气愤极了,这招摇撞骗的老头,要是搁以前,他绝对会跳起来暴打对方一顿。
但是现在他不敢,对方要是有真才实学,这么揍了他,他不敢动手,对方要是没什么用,眼下林霜还在院里看呢,他就更不敢跟对方起冲突了,生怕对方将一切和盘托出,引得林霜不快。
孙卫兵只得忍气吞声,泪水混着血水一同流下。
“不在了不在了,邪祟走了。”他死死咬着牙,压抑着哭腔。
终于听到满意答案的老头收拳,继续闭目掐诀念叨着什么天尊什么玩意儿的。
然后回转身来,走到伸头关注着此方过程的钱桃花面前,一派世外高人的模样。
他轻声告知结果:“除祟结束,唉,此邪祟狡诈顽劣,却无害人之心,并非想害你家孩儿性命,我也不想妄动杀孽,未将它彻底除去,它随时可能再附着在你家公子身上。”
钱桃花面露惊恐,紧张询问:“那可怎么办?道长,不能把它彻底杀了吗?我们会付你报酬的,你一定要救救我家卫兵啊。”
老头轻轻摇头摆手,否决她的提议:“不可不可,对方并未作恶就将之除之有违天和,会损你家功德修行,不利于你家未来的发展。
我刚刚已将之打伤,想必它定是无作恶之力了,偶然间附身于你家孩子身上也无妨,只是贪玩而已,不碍事儿,要是你实在害怕,我可在你手上下印,遇到你家孩子又有失常言行的时候,你就用带印的手用力打到他脸上,想必此小祟就会有所收敛……”
负霜离得近些,听到了他们的轻声交谈,她憋笑憋得着实辛苦。
哈哈哈,他发疯你就抽他,这搁谁能不收敛?没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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