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景桓要来北疆?他来干嘛?”已经荣升正四品荣威将军的负霜坐在案前处理军务,听到属官传信,她持笔的手一顿,抬起头,不屑地拧起眉毛,询问传信的属官。
江汀休婚假了,是威国公早年间为他定的指腹为婚的亲事儿,那姑娘刚出了祖母的孝期,年岁渐长,耽搁不起了。
况江汀与女方双双成人,早有婚事却迟迟不履行,总有些人议论是非,猜测江汀是否要退婚另寻亲事云云,威国公索性便向燕青陈情,让江汀回平阳成亲去了,他一走,落在负霜头上的军务就更多了。
来北疆前线已有两年光景,负霜的仕途走得极顺,虽也有一些酸话和嫉妒,可她武力强悍,于军事上也颇有些见解,更是时常学习,勤于实战。
参与的几次抵御边防摩擦都大获全胜,她在其中充当了重要的角色,从不会对齐匪扰民之事坐视不理,而是主动出击,埋伏截杀齐国小队军匪,如今的齐匪已经不敢再像以往那般肆意劫掠,乖觉了了许多。
负霜立下的功绩是士卒百姓们均看在眼里的。
她身后又有燕青、燕景昭父子作为依仗,只要立了功就不会被埋没,而江家对她也算公允,军中之事只看大局不看亲疏,她提出的可行之策必能被采用,故而几次升迁俱有负霜,她现在可比季玉容她爹的官儿大了。
“靖王母家使了力气,对陛下言道其想来镇北军里学些行军打仗的军事本领,好报效国家,为君父分忧。”属官一边悄悄抬头,觑着负霜的神色,一边回忆收到的消息,面色游移不定。
皇帝儿子、当朝王爷要空降军队前线,摆明了就是来蹭功镀金的,到时候流血流汗、要死要活的当然是他们这些无名小卒,若是侥幸得了些军功,大头必然是人家的,自己落不到多少,这谁能开心接受?
况且锦衣玉食的皇子能吃得了苦头吗?又有多少本事呢?他若真有能力,像负霜一样能打仗武力强,自然没人说嘴,可他真的有吗?
蹭功劳倒是还能忍耐,就怕他不甘心做一个吉祥物,想要凭借身份夺权,回头瞎指挥一通,死的可都是人命啊。
属官漫无目的地思索着,就听到负霜质疑的声音从前方传来:“陛下也同意了?”
属官回神点头,细细补充道:“靖王姿态摆得低,求了好几回了,其母家帮腔不说,还仿佛在陛下面前上眼药,矛头直指威国公,故而——”
负霜无语的翻了个白眼,燕青其他方面都还行,就是帝王通病摆脱不掉。
“就他?报效国家、为君分忧?呵呵,话说得这么大也不怕闪着舌头,崽卖爷田心不疼,他不把大燕送出去都算好的了,还指望他多在意大燕?看见那个蠢货就不爽。”
野猪成精的傻逼玩意装什么乖儿子呢,前世卖国卖得最欢快的就是靖王和他母家了。
镇北军和威国公被江宜萱搅得兵败身死,北齐大军直击大燕腹地,兵临平阳城下的时候,燕青言说【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宁死不降,谁料燕景桓一意投降,在其母家的帮助下制住了燕青,随后他亲自打开城门,迎北齐铁骑入城。
他母家是纯纯地看大燕打不过北齐,想向北齐卖好,所以才抛却道义廉耻,只求活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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