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一旁的一个男孩不经意间看到了负霜睁着的眼睛,这才惊呼一声:“三姐醒了,三姐睁眼了。”

那个看起来年纪有点大的女人满脸是泪,她是周负霜的母亲贾停,她急忙起身,凑近负霜,轻声询问:“三妹,你咋样了,还疼不疼?”

这真特么真是废话,谁从六楼跳下会不疼呢?再说了,都这样了,还指望她怎么回答呢?

与其在这问疼不疼,不如去找医生或者护士来。

修真界的丹药自然是名不虚传,原主被送到医院之后原本应该是高位截瘫的,但此时负霜悄悄动动四肢,被包在石膏里面的双腿是不能动弹了,下半身也没什么知觉了。

虽然周身还是有些不适和疼痛,但最起码保住了上半身,只要上半身还能动,那凭借负霜的医术和须微珠中存放的丹药,恢复成为一个正常人是没什么问题的。

“呜呜呜,我的三妹呀,你咋就这么命苦呢,那么高的地方,你讲跳就跳呀,你到底有什么想不开的啊?”

负霜很想冷笑一声,但现在明显不是好时机,于是扯着嗓子,费力说了一个字:“水。”

嗓子也很疼,这么巨大的创伤,全身的免疫细胞肯定都活动起来了,发炎、发烧都是必然的情况。

这时候才有人跑去倒了一杯水,由贾停递上,她拿着杯子就要倒给负霜喝,负霜心火再起,满心的国粹痛骂。

谁会拿着杯子往躺在床上不能动弹的人嘴里倒啊?

刚进来的护士看不过眼,扬声提醒了一句:“哎哎哎,这可不能这么喂。”

贾停扭头振振有词:“我女儿说渴!”

护士上前两步,看到负霜醒了,连忙按下床后面墙上的呼叫按钮,让主治医生来看看情况,然后转身对贾停解释道:“她现在不能这么喝水,她渴是正常的,找点棉签,沾上水,帮她润润嘴唇就行。”

于是贾停理所应当地将杯子递给一边的女孩子,兀自命令道:“四妹,去,你去找点棉签,帮你姐姐润润嘴巴。”

她脸上泪痕犹在,却看不到多少悲伤之色。

不仅是她,这床边上围着的人,还有世界线里曾出现在周负霜病床外的亲人们,对凄惨的周负霜都没有多少真情实感。

周负霜出生于已经很开明发达的二十一世纪,这是她的幸运,可不幸又在于她出生在一个极度重男轻女的省市的一个普通家庭里。

饶是周负霜姊妹几个出生的时候,国家正强力执行计划生育,严格规定每家每户只能生一个孩子,可在保守传统的康市,倔强的人们还是几乎家家户户都有两三个以上的孩子。

他们对于男丁的追捧程度,真的会让人怀疑家里有皇位要继承。

可能周家的皇位更大吧,为了求个男丁,一连生了五个孩子,这也是贾停今年不过五十岁,却看起来格外苍老的原因之一。

周负霜排行为三,前面是两个姐姐,分别叫做周招娣和周盼娣,而原主出生之时,由于亲戚邻居嘲笑周家生不出男孩,周父周春生面上挂不住,想故作不在意的模样,于是随意起了一个负霜的名字。

而当还是个女孩儿的老四出生后,周春生再也顾不上颜面,一心求子,这也体现在了老四的名字上,老四叫婷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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