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廖明满是横肉的脸上挂着个鲜红的掌印,高胖的身躯跪在地上,一个劲地呜呜呜哭着,哭得涕泗横流,毫无形象可言。

地上还有一副碎了一半镜片的眼镜,是他刚刚进这书房后被一巴掌扇飞的。

“大伯,我,我……”

虽然是一进来就挨打罚跪了,但满脸涕泪的廖明不仅没有丝毫不满,反而心惊肉跳,惶恐不安。

廖辉双手撑在办公桌上,大口喘着粗气,无处排遣的怒气将他的胸口顶得胀痛,气得他声音都哆嗦了起来。

“你讲,你给我一五一十地讲,周负霜那事儿到底是怎么回事?”

廖明很想自己不知道什么周负霜的事儿,但大伯既然支开其他人,专门把自己叫过来,还又打又骂的,肯定就是瞒不过去了。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缩了缩肩膀,艰难地咽了一下口水,然后颤声描补道:“我,我就是约她聊聊天,让王盼儿约她到天台来,然后她不知怎么地就——”

廖辉气得转过身又抽了廖明一个耳光,怒气冲冲地打断他:“事到如今你还不老实?你这鬼话讲到外人面前谁能相信?你觉得警察会相信吗?

要不是我看那周负霜从六楼掉下来生死未知的,第一时间扣住监控,跟警察讲监控坏了,你现在早就在警察局吃牢饭了你知不知道?还敢跟我打马虎眼?”

廖明头被打得一偏,嘴里有血腥味弥漫,他膝行着爬了几步,带着哭腔道:“大伯,你要救我啊,我听讲周负霜好像醒了,她要是赖在我头上怎么办,大伯,我知道错了呜呜呜。”

廖辉吸了几口气,强行忍下怒火,厉声喝道:“她已经醒了,听讲还能讲话了,要不了多久警察就会去问情况,你想搞个死无对证是不可能的,还不趁早交代!”

廖明偷偷瞄了廖辉一眼,正对上自家大伯似是随时能喷出来火的眼睛,他不由地瑟缩了两下,支支吾吾道:“我、我就是看她长得好看,结果每一回找她,她都躲着我,我就让、让王盼儿把她骗到天台上,然后她、她她就想跑,我就把她拽住,然后,然后——”

他再次试探着抬头,想看看廖辉的脸色,迟疑着说:“然后她挣开我,就跳下去了。”

廖辉嘴唇发抖,气得捂住胸口,面沉如铁,摇晃了两下后退了一步,“嘭”的一声坐到了椅子上。

他多少是懂一些法律的,尽管廖明一再美化自己的行为,可他还是听出了潜在的意思。

他深吸一口气,极力保持镇定:“事发已经四天了,警察很快也会从周负霜嘴巴里知道结果,你打算怎么办?强奸未遂,你是打算吃牢饭吗?”

讲到这里,本来已经压到一半的怒火又瞬间涌上心头,腾的一下就点燃了全身,他越想越气,一下子站起来快步走到廖明面前又是两巴掌掴到他脸上。

“你做的好事!整日里没个正行,上学不行干活不行,二十七八岁的大人了,我给你安排的工作不好好做,还敢闹出这种事,我看你是活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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