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际炽日高悬,此刻正是正午时分,阳光正烈的时候。
葱郁的树林里,有着一座雅致的小院。
一个黑衣少年现身,走过小木桥,顺着石卵小径,走进了木屋。
木屋内,饭桌上,一个漂亮可爱的绿衣少女,正在吃饭。
突然,看见正从门口行进来的少年,小蝶非常惊讶:“少爷,你怎么回来了?”
可能是正午太阳正烈,黑衣少年一路奔跑而回,正满身大汗:“嗯,今天没什么事,就提前回来了。”
少女点头的瞬间,猛地,她看见穆十一胸前破裂的衣衫,登时惊讶地睁大了眸子:“少爷,你胸口怎么了?”
穆十一垂首瞟了一眼,平淡道:“哦,没事。”
随即,却转而望了望屋内的厨房房间,开口道:“小蝶,爷爷呢?”
“老爷上山去了。”
小蝶继续盯着穆十一的胸前破裂的部位看,里面颜色赤红,隐隐有液体浸染,惊讶道:“少爷,你受伤了!”
少年很平静,摆摆手:“没事,小伤。”
小蝶连忙放在碗筷:“那怎么行,我去给你包扎。”
说着,少女站起身,往着房间方向行去,很快又走了出来,手中已多了一个药箱,放在饭桌上。
正打开药箱,穆十一摸了摸湿哒哒的衣襟,站起身:“小蝶,等下再包扎吧,我想先洗个澡。”
少女点头:“哦,也好,洗完澡再清洗伤口。那我去烧水。”
说着,匆忙放下药箱,往厨房行去。
望着在厨房内为自己烧水,手忙脚乱的小女孩,穆十一心中一阵感动。这个世界,除了爷爷外,再没有人如此真诚,待自己如此好的人了。
小蝶本是一个大户人家的丫鬟。在她十岁那年,毫无缘由的,突然病倒。
她的病很奇怪,发病的时候,全身肌肤硬化,而且干瘪,有种树皮般的干枯感。全身疼痛麻痹,非常痛苦。且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爆发一次。
每发作一次,这种奇怪而痛苦的状态,都会延续几天,才会逐渐好转。
渐渐的,她的肌肤真的变得老人一般,隐隐有轻微的褶皱,干瘪而泛黄。且在发作的几天,这种情况是最严重的,让她都不敢见人。
大户人家请医生看,没有用。之后,医生断定是绝症。用药,之能维持基本的生命,且药价昂贵,也看不到未来,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病死了。
这大户人家也不是什么活菩萨,对于一个瘦小、还没成人、毫无本事的丫鬟。花重金治病是非常不理智的。说句很现实的话,有这治病的钱,十个八个的,什么样的丫鬟买不到。
之后,这户人家就把她丢在了野外,任她自生自灭。
那年穆十一十三岁,外出历练,刚好路过树林,碰上了小蝶,当时她在草丛中躺在,昏迷不醒。
穆十一探了探气息,发现还活着,就她救了回来。
之后,他得知小蝶得的是一种极为罕见的疾病——木质病,穆一刀帮着,去找寻了名医,花费了重金救回来,小蝶的病情才暂时稳定。
名医开了药,但也是治标不治本的。
这种病,还有隔段时间,就会发作一次。吃了药,可以安然度过发作时期。好在,这种病虽然是绝症,但名医开的治疗药只是寻常的一品丹药,原料也是常见物,比较便宜。
不过,对于穆一刀这样的穷人,供起来还是颇为勉强的。
所以,铁柱才经常骂小蝶是药罐子。
将小蝶救回来后,穆一刀因养不起,想送出去,但这种身患绝症的小姑娘,送给别人,显然是没人要的。
穆一刀心胸善良,看着楚楚可怜的小姑娘,咬咬牙,养在了身边。
小蝶看在眼里,很愧疚,曾寻死,被穆十一及穆一刀说服,才愿意积极活下去。但她啥也不会,无以为报,她唯一会的,就是自她打小懂事以来的事业,做一个丫鬟。
于是,在家里,她主动做起一个丫鬟,照顾穆氏爷孙。
穆十一及穆一刀自然是不同意的。怎么能让一个这么小的小姑娘照顾他们?且他们糙日子过惯了,被人照顾也不习惯。
但是,这是小蝶报答恩情,解决心理愧疚的唯一方式,否则,她会一直郁郁不振,愧疚难安。遂答应。后来,看着小蝶做丫鬟高兴,重新焕发活力,穆氏爷孙也就由着她了。
当然,表面上,小蝶只是一个丫鬟,但事实上,穆氏爷孙早就将她当成亲人看待了。穆一刀就当家里多了个小孙女,穆十一也将小蝶当成亲妹妹对待。
爷孙俩也颇为乐见,毕竟本就冷清的家里,突然多了一个亲人,也给家里带来了不少的欢乐。
水汽蒸腾的浴室。
水波荡漾,穆十一脱了衣服,只剩一个裤衩,坐在浴桶内。
旁边,水流滴答,小蝶小手握手巾,帮穆十一擦拭身体:“少爷,今天比赛,结果怎么样?”
“我输了。”
小蝶:“打赢少爷的那个人,应该很厉害吧?”
穆十一:“嗯,是很厉害,就是前几天跟你说得那个,刚转入我们学院的弟子,周少钧。”
小蝶:“就是那个很有名的天才吗?”
“对。”手掌握起水波,望着水花在五指缝隙流下,穆十一一阵出神。
安静了一阵,穆十一脸色无奈,苦笑道:“之后,我又输给了我们战队的队员,卢伟。”
小蝶小脸浮现惊讶:“啊?少爷不是可以打赢他的吗?”
穆十一抬起手掌,置于眼前,茫然地注视着手掌,陷入了一阵疑惑:“是啊,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好不容易开口聊了会天,见少爷又陷入了略显悲伤的沉默中。
小蝶有些自责,不应该说起这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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