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景离的眼睛懵懂的睁大,“隐疾还跟这个有关系?”
褚师潼装出哀伤的神色,垂眸语气也低落。
“是。”
司景离的愧疚感瞬间就上来了,手足无措的解释道。
“你不要难过嘛,我就是问一问,我没有想揭你伤疤的意思。”
“世子殿下自然不会这样做,唉,是我太没用了,不能让世子殿下喜欢。”
司景离看到褚师潼难过的神色,瞬间感觉自己就像个专门揭人伤疤的王八蛋一样,好声好气的哄道:“没有没有,你很厉害的,特别厉害!”
褚师潼忍住笑意,抬眸望着他,模样好似狂风暴雨中瑟瑟发抖的花朵,失意,零落。
“世子殿下说的是真的吗?”
小世子疯狂点头,信誓旦旦道:“当然了!在我心里你最厉害了!”
褚师潼实在是忍不住了,嘴角勾起一抹笑容,问:“那世子殿下方便告诉我一下是哪方面比较厉害吗?”
司景离脸上的表情一僵,也不知顷刻间想了点什么,脸上红的不像话,他忽的往被子里看了一眼。
褚师潼也随着他的视线看了一眼。
声音有些暧昧的打趣道:“世子殿下的身体还真是......”
话还没说完,司景离好像瞬间炸了似的立刻伸手捂住了她的嘴。
现在不光是脸红,连雪白的脖颈都有些泛起了不正常的粉红。
他捂着褚师潼的嘴,凶神恶煞似的威胁道:“不许说!”
看着司景离羞愤交加的模样,褚师潼是真绷不住了,就算被他捂着嘴,也笑的不亦乐乎。
司景离又羞又恼,气的都快炸了。
“褚师潼!你敢笑我!本世子饶不了你!”
“别别别!”褚师潼想起自己酸疼的手和胳膊,连忙说道:“世子殿下我错了。”
“我不管,你自己挑起来火,你自己想办法解决。”
褚师潼直接转过身去,赖皮道:“那我就不解决了,世子殿下就难受着吧。”
“不行。”
褚师潼态度一硬,司景离的气势瞬间就软了下去。
他又抱上来,像个大狗狗似的在褚师潼后肩又亲又蹭,撒娇起来简直要人命。
“褚师潼,你最好了......”
褚师潼看了一眼窗外,天沉沉的亮了不少,司景离在她身边,她完全无法安心入睡。
只能认栽的先把司景离的火气解决了,然后在天彻底亮之前把他送走。
......
褚师潼在客栈里安逸的住了好多天。
直到八月初二,如霜带着消息回来了。
“殿下。”
褚师潼彼时正在靠在窗前的椅子上打盹,今儿是个下雨天,荆州的雨说大不大,但就是能连续下好几天,又湿又潮,雨滴从屋檐掉落,滴滴答答的,听着就让人犯困。
“嗯。”
如霜道:“属下连续监视刘泽山好几天,并未发现他在府中拿出过什么账本,但昨日有一人漏夜前来寻找刘泽山,两人进了书房会谈,属下看到书房中有一密室,两人进了迷失之中,等那人出来之后,属下跟随他一路回去,发现是乔装打扮后的巡抚大人。”
褚师潼问道:“刘泽山身边的暗卫有多少?”
“他府中的暗卫将近五六个,平日出巡身边最少会带十五个带刀侍卫。”
这就不好办了,若是褚师潼命如霜强行带刘泽山回来,那必然会打草惊蛇,要是还有暗卫趁机跑去跟巡抚告状,那自己暗中调查这件事就直接功亏一篑了。
“这样吧,你若有空就去看看密室能不能打开。”
如霜道:“书房常年有侍卫看守,打开的时候会发出动静,若是打晕侍卫,怕是要引起注意。”
褚师潼想了一会儿,道:“简单,你直接把那两个侍卫杀掉,尸体运走,派人易容成两人的样子,代替站岗,先观察两天,等情况稳定了再想办法进去,另外巡抚那边要时时刻刻盯紧,无论是什么人从巡抚府上出来,都要紧跟着,确定不是乔装打扮之后再回去。”
“是。”
“另外。”褚师潼道:“这几日连着下雨,是疫情更容易爆发的时候,你去找几个乞丐和说书的,告诉他们一个消息,说世子殿下体谅江州百姓,请书镇国候送几百万两银子送来荆州,一定要嘱咐,这钱会直接送到荆州巡抚府上,由荆州巡抚向下分发,只要雨停了,钱立刻就能送到荆州城,到时候不管是的了疫病的老百姓,还是其他并未感染的百姓,每个人都能得到免费的银子和食物,让他们以最大最快的速度进行消息传播到整个荆州。”
“是。”
“还有。”
褚师潼起身,从桌前拿了一张画像,道:“把这张画像拿着,命人照着画三百张,存留备用,另外调查刘泽山的喜好,账本不一定在密室了,也有可能被巡抚中途转移走了。”
“是。”
褚师潼又吩咐了几件事,如霜一一应下,在雨中离去。
......
洪山县。
洪山县傍山,雨势比荆州城大,连续几日的大雨,冲垮了不少的难民住处。
这导致原本就得了疫病之人,现在开始接二连三的发烧。
大雨三日,这三天烧死了五十多个人。
——
八月十一。
镇国侯要看在司景离的面子上送百万银两过来渡灾这件事一传十十传百。
司景离若非早被褚师潼通知了一声,都觉得这消息有点离谱。
因为前几日雨好不容易停了,流言传的有模有样的,连巡抚都忍不住上门问了问这件事。
司景离正百无聊赖的在摇椅上看着新买的话本子,荆州巡抚吴文昌就腆着脸进屋了。
一路瞧着偌大的里屋,短短半月就装点成这副奢靡至极的模样,琉璃屏风,翠玉花瓶,白玉文雕,象牙珠子窗帘,宝石地毯,屋内还弥漫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清新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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