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惠吉桥显得格外宁静。
月光在干涸的河岸上洒下一道余晖,照在沙石上,闪烁着银色的光芒。
一个衣衫破烂的乞丐佝偻着身子此刻在垃圾中翻着是什么,突然他眼前一亮,托起一个破蛇皮口袋抖了抖,从里面掉出一个硬邦邦的窝头。
老乞丐欣喜地笑笑,抓了一把油腻打结的头发,快速走到桥中间,那里已经生了火,一個破烂的陶罐咕咕叫着。
老乞丐将窝头放在陶罐中,小心翼翼的从胸口摸出半截猪骨头,伴着野菜搅拌到一起,不一会就传出一股馨香的味道。
他拿起一个破烂的珐琅碗,用树枝夹起美食小心地吃着,脸上露出陶醉的笑意。
突然之间两辆黑色的轿车驶了过来,后面还跟十几个骑车或跑步的汉子。
老乞丐觉察到危险,连忙将火堆熄灭,刚想隐藏起来,就见一束白炽光照在身上。
轿车停下,从车上下来一个满脸横肉的光头胖子,他阴鹜地看了一眼老乞丐,厌恶的挥挥手,身边的一个壮汉立刻上前不由分说地抓住老乞丐往远处拖去。
在一阵颤颤巍巍的求饶声中,突然一声惨叫响起,周围再次安静下来。
黑暗中那名壮汉擦着匕首上的血迹闲庭散步般走了出来,对着为首的光头点了点头。
光头身穿白色内衬,外罩黑色敞口连襟,脚上踩着一双圆口布鞋,此刻从兜里摸出一块怀表,看了看表,表情变得不耐烦起来。
旁边一人道:“老大,姓刘的不会放我们鸽子吧?”
“对呀,老大,我可是听说姓刘的他大哥被人打死了,说不定现在正忙着处理后事呢。”又有一人附和道。
旁边一个师爷模样的山羊胡子甩开扇子,不屑笑道:“这刘老二虽说靠着他哥哥混出头的,不过这二人因为一个女人早就闹翻了,说不定他哥就是他杀的呢。”
“行了,慎言。”光头冷哼一声,道:
“又不是第一次交易了,既然说好了,这厮肯定来。”
然后他看了一眼周围的兄弟,叮嘱道:
“不过这厮是个半路出家的狠角色,大家都检查弹药,将保险给我打开,他要是敢玩花样,就干他娘的,到时候大不了跑上海去。”
“是。”手下十几人连忙答应。
师爷在一旁小声道:“老大,你说我们去上海杜老板会收我们吗?毕竟我们是斧头...”
“哼,什么斧头帮,我们早就反出来了,现在只有虎头帮,即便杜先生看不上,上海的青帮大字号多着呢,只要有钱有人还怕没人接收?再说了,万一不行还有...”这话他没有说下去,显得有些犹豫。
“老大,我们真的要投靠张先生?此人鬼鬼祟祟的,背后好像是黑龙会和日本人,这可是...”
“哼,乱世想出头,有奶就是娘,谁给钱我们就跟谁干,管那么多干什么。”光头冷笑一声,看着不远处的车灯,慎重道:
“他们来了,将烟土搬下车,让大家打起精神,小心戒备。”
“是。”
片刻功夫,两辆汽车鱼贯而至。
从轿车上下来七八个黑衣人,为首之人一张三角眼,和刘不同有点相像,不过比刘不同消瘦,面黄肌瘦,十足一副痨病鬼的模样。
他夹着一根雪茄,不耐烦地拱了拱手,问:“货呢?”
光头指了指旁边,一个手下用手电筒照了照,十几个木箱堆放在地上。
刘不非示意手下前去验货,却不想被对方挡住,反问道:“我要的货呢?”
“哼,少不了你的。”刘不非不屑一笑,挥了挥手,手下立刻从后备箱搬出两个铁皮箱子。
......
距离双方三四十步外的河滩坑里,杨文轩、张义、刘魁以及八九个手下此刻正埋伏着。
看到双方已经开始了交易,刘魁急道:“组长,是不是该下手了?”
“不急,等他们交易结束,正准备撤退的时候,我们再发起进攻,一会你和张义分别带几人从两边绕过去,什么话都不用说,造成对方想要火拼的样子就好...”
张义和刘魁点了点头,各自领会,分别点起两人,正准备匍匐过去,突然就听“砰”一声枪响了。
“刘不非你个狗日的敢黑我,艹,兄弟们干他。”
“啊”
“砰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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