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姐。”
“皇姐?”
李承德唤了两声,见李凤鸾没有回应,快走两步,上前拽了拽了李凤鸾的衣袖,“皇姐在忧心二哥?”
李凤鸾停下脚步,侧身朝向李承德,压低声音,“如今,他是长子,你是嫡子,李承业是外戚势力最大的皇子,李承安跟着他的母妃作壁上观,若你是他,会如何做?”
李承德四下看了看,沉声说道:“正值壮年的皇帝,最忌惮权势滔天的皇子。”
“若你是李承业呢?”
李承德皱眉思索片刻,忽的抬头看向李凤鸾,“定先除掉唯一的嫡子。”
有权势的皇子只缺一个名正言顺的机会。
“可若我是二哥,定会先除掉势力最大的皇子。”
同为庶子,李承业背后的方家几乎握着一半的朝政大权。
“若是三哥要杀我,你不会不管,环环相扣,父皇是想你和二哥联手,除掉……”
李凤鸾向前走了几步,“在那之后,你知道最该防谁吗?”
李承德跟上来,面露不解,“二哥与胡府联姻,断然不会杀我的。”
李凤鸾笑了笑,“没有皇子能作壁上观,我不能,李承安也不能。坐山观虎斗,为得不就是那渔翁之利。”
大卫自建国就没有从宫斗中活下来的皇子,要活只能坐上那把龙椅。苏妃想让李承安活着,唯有夺位这一条路可走,又怎能真的置身事外。
李凤鸾回到栖梧宫时,已经未时过半了,丹霞备好了午膳,添了新茶。
“公主,入秋了,要添衣了。”
李凤鸾放下手中的阳春白雪糕,用白帕净了手,“春困秋乏,本宫倒是紧跟着四季。”
李凤鸾刚进寝殿,便脱了外衫,卸了珠钗,还未换上常服,鞋袜一脱,就躺好了。
“本宫午休片刻,申时唤本宫起来。”
丹霞摆好李凤鸾的鞋子,将床帐放下,收走袜子,关上窗户,轻步离开。
陈鸣和申时来换岗,看着虚掩的房门挑起眉,房间内安静的没有一点声音,他轻轻推开房门。
粉色的帷帐被风带起,熟悉的倩影睡得正沉。
他轻声带上房门,转身正对上进院准备叫醒李凤鸾的丹霞。
“公……公主……说……”
福满不知刚从哪里回来,一头的汗,“公主呢?”
陈鸣和低声回了句,“在睡觉。”
福满这才注意到门前的陈鸣和,“那咱家一会再来。”
说着,他就要拉着丹霞出去。
丹霞眼见自己要被拉走,急声道:“可是公主让我申时叫醒她的。”
福满笑嘻嘻回道:“正主都来了,哪还用你叫?”
二人怕吵醒李凤鸾,声音都压在嗓子里,嘶嘶哈哈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滑稽。
陈鸣和就地坐在门前的台阶,是她经常坐的那节台阶。
院中无人时,她总是静静坐在这里看夕阳西下,月升东山。
这院墙上框出的一片天空,明明有日月繁星,却又那么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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