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三个月里，赤谣军队一路北推，迅速地控制北境所有城市。
现在，白王手中尚能控制的城市只有首都和凝光城。
布达格勒的富人区依旧夜夜笙歌，即使失去了双翼天使的陪衬，即使战火已经迫在眉睫，上流人士依旧不甚在意。
只要白王还在，只要军队还在，只要神明还在，那些被神贬为贱民的天使就不可能翻身。
黑色的山羊行走于虚无和现实之间，祂俯瞰雷云中的巨龙，警惕这位比肩神明的祥瑞。
祂已经出手帮助过赤谣了，祂不是中立的。
黑山羊俯首看向王座之上的“心安”，开口道：“创造，大军已经集结完毕，你该履行你的承诺了。”
『生命』捂着头皱眉道：“我知道，等战争开始我就会撕开口子放你们进来，现在别烦我。”
“那你最好快点，我能很清楚地感觉到匀桧已经脱离了你的控制。”
“别吵，我知道，我会亲手拿回来的，不死王拦不住我。”
黑山羊的身形消失在现实中，只剩下声音回荡在『生命』耳边：“最好如此。”
……
海棠坐在军车上看着手中的竹笛，神情紧张地看着渐行渐远的春晖城。
“夜夕，我们真的要去打凝光城吗？”
“怎么，您怕了？”
“当然不是，只是为什么不直接从北边往下边打呢，那不是更快吗？”
夜夕拍了拍海棠的脑袋说：“那是北边的赤谣该做的事，我们要做的，就是围剿凝光城的主力，把这块最难啃的骨头给啃下来。”
“希望我们的行动顺利，不会出什么意外。”
海棠攥紧竹笛，抬头看向天空游动的雷龙。
……
夜晚，暴雨。
在凝光城外围的山地附近，赤谣已经布置好阵地，各类武器炮弹也已经进入预备位置。
海棠抓着自己的权物看向夜夕，等待这位与自己生死与共的信徒带着自己进入战场。
夜夕放下手表，扭头对舞弦道：“时间到，可以开始了。”
舞弦点头，随后向各部队下达进攻的命令。
炮火点亮了天空，向凝光城倾泻过去。
夜夕牵着海棠的手走出营地，同攻城的将士一起前往战场。
“尊下。”
“我在，怎么了？”
夜夕指着城墙上的巨炮，高声道：“轰掉那门巨炮。”
……
无尽的雷霆从高空中落下，将凝光城上的火炮一扫而光。
清冽看着地图皱起了眉头。
“罗素，我们的军队呢？”
回答清冽的，是一道冰冷的声音：“还在后方，不过你怕是没有命指挥了。”
八翼的黑衣天使将死去的罗素丢到一旁，提着短刃同清冽搏杀起来。
……
炮火轰鸣，凝光城坚固的城墙被撕开一道口子，赤谣的军队在坦克的掩护下冲入城中，同尚未准备好的白王军队厮杀起来。
枪声四起，无数尸体倒在城市的街道和巷子中，鲜血染红了大地。
海棠跟在夜夕的身后小心翼翼地推进着。
他们的任务是和舞弦的神使部队一起，为前冲的军队清剿堕渊者。
雷霆同烈火交织在一起，将试图靠近军队的堕渊者厮杀殆尽。
黑色的山羊行走于凝光城的远方，将黑色的物质抛射到城内。
沾染到黑色物质的尸体再度站起，变成了只知道杀戮的堕渊者。
“要来了。”
夜夕瞥了眼时间，随后取出对讲机同舞弦沟通：“让城里的军队进入掩体，海棠尊下要开始清剿城内的堕渊者了。”
“收到，给我一分钟的时间。”
夜夕挂断通讯校正手表，他把海棠拉到怀里趴下，躲避袭来的炮弹。
“尊下。”夜夕看着海棠说，“准备攻击凝光城。”
海棠点头，随后抬起手控制雷龙释放雷电，洗礼凝光城。
……
“创造，再不动手你的城可就没了，而且说好的祭祀呢，我怎么没有看到。”
“催什么催，我马上就去。”
『生命』捂着脑袋从虚无的王座来到现实，祂挥动镰刀无差别地收割着城内的生命，将她们的灵魂汇聚到刀刃上。
“对，对，就是这个感觉，我能明显地感觉到位面的破碎了，再多点，再多点！”
『生命』半跪在地上强行控制着体内流窜的力量，祂盯着上方攻击自己的雷龙，用镰刀贯穿自己，展现出神明的模样。
……
“海棠，伪神现世了。”
张角的声音在海棠的耳边响起，让海棠的身体下意识地颤抖一下。
感受着海棠的变化，夜夕低头看向海棠，问道：“尊下，怎么了？”
“神明……降临了。”
“降临了，偏偏李光雅不在。”
夜夕皱着眉头道：“尊下，你回去找舞弦，让她们后撤至埃尔迪夫卡，准备对抗神明。”
“那你呢？”
“我去掩护军队撤退，这个时候，军队肯定是走不了，能跑几个是几个吧。”
“不行，我必须跟你一起，而且，我……我能和神明对抗。”
海棠盯着夜夕的眼睛说：“你愿意和我一起吗？”
夜夕轻轻捏了捏海棠的脸蛋说：“当然，我是您虔诚的信徒，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和你一起。”
“嗯！”
海棠抱着夜夕的脑袋踮起脚尖，轻轻吻了夜夕。
古老的力量将海棠和夜夕包围，将他们的灵魂和身体融合在一起。
“原来这就是他们赋予你的力量吗海棠。”
夜夕看着昏倒在怀里的海棠，将自己的精神再度降低。
“我来给你送上一份礼物吧，海棠。”
夜夕轻念言灵，随后将主导地位让给海棠。
“这是文明开创者的言灵，是凡人抗争的诗歌，就请你用它，终结这场神明的不公吧。”
……
海棠睁开眼睛，又看到了那片熟悉的墓园。
在墓园中央的日晷上站着两位人影。
一位是何泽，另一位则是素未谋面的张角。
“你来了，海棠。”
张角看着海棠道：“准备好了？”
海棠看向一旁向自己微笑的何泽，点了点头。
“那就去吧。”
张角同何泽轻触日晷，将力量投射在海棠身上。
“去终结这个由神明缔造的歪曲国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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