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八月十八了,唐皎皎准备回杨树村,八月二十五号要报道的,第一次上班,不能迟到。

王秀兰一家三口也结束了批斗,要被送去劳动改造。

而且一家三口去的农场不一样,王秀兰偷盗国家财物,还害车间失火,造成国家财产重大损失,是人民的公敌,被送去西北农场改造。

唐红兵偷盗财物,虽然情节严重,但认罪态度还算不错,送去沪市郊区农场改造。

唐如月生活作风败坏,犯的是流氓罪,送去街道扫厕所,不仅扫女厕所,还得扫男厕所。

王秀兰被送去西北农场之前,托人给唐皎皎带话,想见见她。

唐皎皎拒绝了,她一点都不想见王秀兰,就算死了她都不会掉一滴泪。

前世她遍体鳞伤逃回家,就是王秀兰给杨金山通风报信,害她惨死的。

不过王秀兰走的时候,唐皎皎还是去了,离得远远的,看到王秀兰被押送出来,满头白发,瘦骨嶙峋,老得都差点没认出来。

她转身离开了,这一见应该是最后一面了,送去西北农场的人,没几个能活着回来的。

她去百货公司买东西时,看到了在弄堂扫厕所的唐如月,顶着零乱的头发,表情麻木地站在男厕所门口,等里面的男人上好厕所,她再进去清扫。

“破鞋还挺会装,又不是没见过,听说你口技很厉害啊!”

一个男人提着裤子出来了,对唐如月说着荤话。

唐如月死死咬着牙,几天之前,她还是被男人众星捧月一样捧着,现在却成了扫厕所的,还要忍受这些臭男人的骚扰。

以前对她献殷勤的那些男人,现在一个个都逃得比狗还快,看到她掉头就走。

她好不甘心,明明是吕波强迫她的,为什么只有她承受这一切?

“你干什么?放开我!”

唐如月突然大叫,因为有个来上厕所的男人,竟在她身上捏了把,还解开裤子,冲她露出了恶心的东西。

几分钟后,唐如月苍白着脸跑出了男厕所,刚刚那男人在她身上又摸又掐,还让她用嘴……

她不敢反抗,因为那男人说,只要她出声,就说是她勾引的,看群众是信男人还是信她。

唐如月知道,群众肯定信男人,她现在的名声根本没人信。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唐如月痛苦不堪,她难道以后每天都要过这样的日子吗?

远处的唐皎皎冷漠看着,心无波澜地离开了。

以后她和这一家人再没有关系,他们的死活,她也不会关心了。

下午,唐皎皎去厂里办公室说了声,明天她就要走,房间可以收回去了。

她又和张秀芳唠了会儿,还留下了杨树村小学的地址,以后书信来往。

第二天,唐皎皎上了火车,这回她没买到卧铺,只有硬座,坐到长沙时,她的两条腿都肿了。

下火车后,她找到女厕所进空间,洗了个热水澡,换上干净衣服,再从供销社挑了些东西拿出来,手表,布料,烟酒等,装了一袋子。

供销社的东西她用不完,唐皎皎打算找邓俏俏售卖,铁路单位工资高福利好,肯定买得起。

她去了售票窗口,运气不错,邓俏俏在。

她在窗口挥了下手,邓俏俏愣了下,随即堆满笑容,热情地让她进办公室坐,还问:“你从内蒙探亲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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