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官署。

沈祎跟裴荇居商议好议谳后,准备出门,却见裴荇居一副有话说的模样。

他停下:“还有事?”

默了片刻,裴荇居道:“一点小事。”

“小事值得你惦记到现在?”沈祎打趣他:“从早上我就看出来了,你分明肚子里藏事。”

他坐下来:“说吧,是不是因为庄姑娘。”

“......”

裴荇居面无表情:“昨日是她的生辰。”

“哦,你想送她生辰礼。”

“她问我要的。”

“有区别吗?”

“......”

沈祎笑笑:“你是不是想问,姑娘家生辰送什么礼合适?”

“可有建议?”

“没有!”沈祎毅然决然摇头:“我光棍一个,哪知道姑娘喜欢什么?”

“......”

想了想,沈祎说:“不如你去问卢侍郎,他去年刚娶妻,又正是新婚燕尔之际,想来知道女人家喜欢什么。”

说完,他出门了。

裴荇居头疼地坐了会,随后起身出门。

他沿着游廊走,到班房门外时,缓缓停下。

新婚燕尔的卢侍郎正在埋头核查议谳,这个老实的年轻人余光瞥见裴荇居站在门外,很是紧张。

裴荇居站在门外踌躇了会,还是觉得难以开口。索性转身,打算离去。

然而走了两步,又退回去,喊道:“卢侍郎?”

卢侍郎立即起身:“裴大人有何吩咐?”

“......有件案子个别地方出入,你随我来。”

卢侍郎的工作就是校对案子,听裴荇居这么一说,额头狂冒汗。

“是,下官这就来。”

到了案房后,裴荇居煞有介事地抽出份议谳来,指着里头的几点随意问了问。

卢侍郎不敢敷衍,皆小心作答。

末了,突然听裴荇居提:“卢侍郎去年新婚?”

“正是。”

“婚后可好?”

“好好好。”

“不曾拌嘴脸红?”

“大人......”卢侍郎小心翼翼问:“不知下官家事是否与案子有关?”

“随口问问。”裴荇居揉了揉额:“罢了,你去吧。”

卢侍郎恭敬告退。

出门后却遇去而复返的沈祎,沈祎一瞧这情况便知裴荇居没问出口。

他好笑,抬手拦住:“卢大人,有件事请教你。”

卢侍郎谦卑诚恳:“沈大人请说。”

“是这样......”沈祎斟酌了下:“你也知道我还未成家,也不知女子喜好。若要送女子生辰礼,送何物妥当?”

他说完,故意看向屋内的裴荇居。

裴荇居一本正经坐着写字,但提笔半天也不落下,就知是在支着耳朵听。

沈祎暗乐。

卢侍郎想了想,说:“这有何难,女子喜欢什么就送什么?”

“难就难在不知对方喜欢什么。”

“咦?”卢侍郎没眼力见地说:“既是不熟,为何送礼?”

裴荇居:......

沈祎差点笑出来。

卢侍郎很快道:“不过也无碍,若是不熟悉,可送扇、琴、书籍笔墨等等。若相熟,可送珠钗首饰、香囊玉带。”

沈祎问:“若半生不熟呢?”

卢侍郎道:“也好办,送值钱的东西就是,譬如画轴屏风玉面等等。”

“多谢!”沈祎拱手。

他转头促狭看向裴荇居,只见他故作淡然地开始写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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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庄绾刚从城西一家茶楼出来,有人猛地撞了她后匆忙跑远。

她下意识摸向腰间,顿时大喊:“我的钱袋不见了!”

惊蛰刚抬脚,想到什么又停下来。

“我去。”立夏说。

她撸起袖子,朝那人追上去,很快就消失在街头。

与此同时,一支飞镖朝惊蛰这边射来,惊蛰利索地偏头躲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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