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行宫里出了件大事,太尉府家的小姐魏水芸落水了。

据说她独自在水榭里喂鱼,却不知怎么地突然落入水中,恰逢婢女回去取点心,身边也没个照看的人。魏水芸在水里扑腾半天只剩半口气时才被人捞起来。

捞起来后,魏小姐像着了魔似的,满嘴胡言乱语说水中有鬼,她看见鬼了。

魏夫人惊骇,魏太妃也亲自赶来看望,而魏水芸却见谁都害怕,大喊大叫。

有人说,魏水芸这是中邪了。

“怎么好端端地中邪?”

“谁知道呢?兴许是撞见了脏东西。”

嘶——

贵女们慌忙散开,生怕离得近就被牵扯。

“罗姐姐,你此前还说回京城要请她去菊花宴,届时你还请么?若如此,我可不敢去。”

罗小姐道:“她都这样了我怎么请?别说我了,往后京城还有哪家敢请呢?”

“可不是?”其他人纷纷附和。

午时,裴荇居从官署回到凌霄院,也听说了这个消息。

只不过他比别人知道得更多些。

暗卫恭敬地在一旁禀报:“水榭离昶泰宫近,就隔了座宫殿,当时梁世子就在宫殿里晒太阳。”

裴荇居面色平静。

暗卫继续道:“属下亲眼看见梁世子的侍卫西阊飞身穿过水榭。”

“西阊功夫高强,飞檐走壁如风,别说梁小姐,就是属下也只能看见个影子掠过。”

沈祎也坐在一旁,听后,思量地问裴荇居:“这事要不要透露给魏太尉?”

魏太尉对上信国公,那可就有好戏看了。

哪曾想裴荇居却反常地说:“不必,魏小姐吃些教训也好。”

“?”

教训?什么教训?

沈祎懵:“你是不是又谋划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裴荇居不语,挥手让小厮进来摆膳。忙了一上午,他有些饿了。

沈祎也坐过去,然而才动筷子夹了两口,就嫌弃起来:“行宫的厨子也太差了,完全比不上庄小姐的半点手艺。”

这厢裴荇居正在嚼饭,顿时就觉得如同嚼蜡,他没好气:“你吃不吃,不吃放下筷子。”

“吃啊,上哪不是吃。”沈祎继续用膳,想起什么又问:“对了,两天没见到庄小姐了,她去哪了?”

哪壶不开提哪壶,裴荇居彻底吃不下去了,撂下筷子,走去看书。

.

庄绾跟随梁家的商船一路南下,约莫行了五六日,商船在一个叫惠安的地方停下来。

听船家说,惠安是南边数一数二富庶的州郡,也被誉为丝绸之乡。只因这里家家户户养蚕织丝,故而闻名全国。

她想了想,索性告别商队,停留在这里。

庄绾先是去成衣铺子里买了两件男子衣服,将自己扮成男子样式,然后又去寻了个镖局。镖局天南地北地走镖,跟着他们上路最安全。

她花了五两银子,跟镖头商量随着他们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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