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支书最了解村里各家情况,犹豫后,也皱着眉说道:“要不还是送县里吧,能不能撑到那时候看他的命。”

“就是就是,没救活可能赖你,救活了也可能赖着你,牛二毛就是这样的赖皮脸,你沾上了以后就别想安生了。”

村里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的全是丧气话。

好似牛二毛这样赖种,死了反而是好事。

林红燕缓缓站起身,迎着所有人的打量,冷静地开口道:“我是一个学医的人,教我的师父告诉我,每个人都有活下去的权利,选择怎么样活着是他的事,而我身为医者要做的,是在病人还有求生欲的时候,尽最大的可能,帮助他活下去!”

村支书这才猛然想起,昨个儿他听说,林红燕要跟着从京城回来的那位郑神医学医。

“监狱里设了监狱医生的职位,死刑犯临死前生了病也得吃药嘞,红燕妮子说的没错,牛二毛再是个赖种,咱们也不能见死不救,听她的,把人搬到院子里。”

村支书一锤定音,开始吩咐人帮忙。

林红燕自顾自地走进王寡妇家的厨房,旁人看着她从水缸里舀水,实际上盆子里盛的全是灵泉水。

而后林红燕往盆里撒些盐,搅拌均匀做成应急的盐水。

此时的牛二毛已经浑身绵软,停下抽搐,半死不活地瘫在地上,眼看着进气儿少,出气多。

林红燕以银针定住主穴的元神之府,防止他失智发癫,然后给他灌盐水催吐。

牛二毛吃了一条根须,中毒反应明显,林红燕给他灌了一盆盐水,而后辅以针灸刺激胃部,给他催吐。

“哇——”

牛二毛吐得稀里哗啦,整个胃都吐空了以后,林红燕只留元神之府的银针,又给他灌了一盆灵泉水,进行应急补液。

这时候,整个院子里都是呕吐物的味道,林红燕身上更是沾染了不少。

她皱了皱鼻子,对村支书道:“吐干净了,可以送去县医院了。”

村支书刚刚已经让人把架子车绑在了自行车上,立即安排人去送。

村里人搬牛二毛的时候,特意探了一下他的鼻息,确定牛二毛还活着,只是昏过去了才敢动手。

“你得一起去吧?”骑自行车的人问。

林红燕摇摇头,她又进一趟厨房,拿水壶灌了一瓶泡过野人参根的灵泉水,塞到王寡妇的手里:“最后留的那枚银针,你到了医院见到医生再拔出来,这壶水你心里数着数,50个数喂他一口水,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要让他把水喝下去,给他吊着命。”

“我、我、我不识数啊。”王寡妇摆着手不敢接。

林红燕的声音顿时冷了下来:“他死了你也跑不了。”

王寡妇吓得一哆嗦。

现在最怕牛二毛死的就是她了,没谁比她更想牛二毛活过来,真要摊上人命,那不得吃枪子儿啊?

王寡妇接了水壶搂到怀里,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嘴里絮絮叨叨:“12345、12345。”

“你不去啊?”骑车子那人又问了一句,像是没个主心骨似的说,“这要是死半路上了算咋回事儿啊?”

这次,林红燕还没说话,村支书先拉下了脸:“没有红燕妮子,牛二毛刚刚就噎得咽气了,还能有去县城医院的机会?你们赶紧往医院送,我让村部的王主任跟你一起去。”

接着,村支书瞥向看热闹的那群人,询问林红燕:“你用的方法跟谁学的?”

“医书上看的,也听郑爷爷说了一些。”

“那位从京城回来的郑神医?”

林红燕点头。

村支书微微颔首,再次看向围观群众:“好了,都散了吧,谁要还不走,就把院子里腌臜东西收拾了。”

看热闹的人顿时顾不得说闲话,一下子全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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