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方时一愣,怎么说曹操曹操就到?

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她立即点头应下,转身进门。

金方时将男子的话报给了裴瑾,裴瑾还是一动不动。

她心里开始打鼓。

当金方时以为她不想去而想回了那个男子时,裴瑾缓缓睁开了眼,声音沙哑地说道:“跟他说,朕很快就去。”

金方时一怔,随即弯腰道:“是。”

她立刻就转身出去跟那个男子说了,男子行礼谢过,转身走向偏殿。

“师父,陛下把那男子放在偏殿,却一直都没去过,今日怎么会……”

小太监望着男子的背影,好奇地问道。

金方时抬手就给了小太监的头一下,说道:“陛下的心意是我们能猜测的么?好好当差,否则小心你的脑袋。”

小太监吃痛,吃瘪地认错。

竹叶从紫宸殿回到偏殿,跟男子转报了金方时的话。

“陛下真的要来?”竹青有些兴奋,他觉得出头的日子到了。

男子的脸上却毫无表情。

“皇上驾到——”

金方时在前面喊了一嗓子,却没见殿主出来,倒是刚才来请的男子带着一众侍者出来迎接。

“奴婢参见陛下。”

裴瑾环视一眼,低头问那个领头的男子:“你家主子呢?”

“回陛下,主子正在殿内恭候陛下。”

“大胆!你们不知礼数……”

裴瑾抬手打断金方时的呵斥,说道:“带朕去。”

“是。”

金方时跟在裴瑾身后进了门,裴瑾抬头环视了一眼,发现殿内摆放的都还是宫中之物,她送进来的清琉宝物一件都没有被拿出来。

裴瑾一转头,就看到了一纱帘,纱帘背后有一人影,好像正坐在饭桌前。

金方时也看到了纱帘,心里想道:这男人真会玩。

纱帘创造的朦胧感总是让人好奇心大起,裴瑾也不例外。

金方时看到裴瑾渐渐靠近纱帘,识相地带着一众人出去,关上了门。

竹叶站在一旁,看上去有些紧张。

金方时看着他,只当他是因为担心主子侍奉不周而紧张,没有太在意。

裴瑾撩开纱帘,看到男子正在斟酒。

男子眉目如画,眼神不再像一开始那样冰冷孤傲,金色长发被慵懒地扎起,一身青色绸衣,眼角天生携来的花痣令他未见媚态,妩然一段风姿,傲似冬寒的独梅。

裴瑾眯起了眼。

看到她来,男子从容起身行礼道:“参见陛下。”

“平身。”裴瑾坐了下来。

“谢陛下。”

裴瑾看着那白玉酒壶,说道:“你的伤还未痊愈,不能饮酒。”

男子露出笑容,“谢陛下关心。”同时把眼前的酒杯举起,送到裴瑾面前。

裴瑾看着他,视线下移至他的手,捏住酒杯接过。

“外臣以茶代酒,多谢陛下不杀之恩。”

说完他就用袖子遮住饮茶,举手投足皆是优雅大方。

他住在她的寝殿,却自称外臣,看来骨子里就不甘心为人妾室。

裴瑾望着他认真的模样,笑了笑,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陛下再饮一杯,可好?”

男子又给她斟满了酒。

裴瑾默许,男子便又与她共饮。

两杯酒下肚,裴瑾感觉到身体从内而外都被火烧着,这种感觉她再熟悉不过。

察觉到裴瑾的异常,男子关心地问道:“陛下,您怎么了?”

她稳住身形,不去看他。

男子却把手搭上了裴瑾的胳膊,冰凉的触感让裴瑾下意识一激灵。

男子浅浅地笑着,嘴里不断呼唤着:“陛下?”

裴瑾的另一只手突然握住了他的手,男子一惊,以为自己要暴露,却没想到裴瑾只说了一句:“拿水来,要冰的。”

听得出她在忍耐。

男子心里松了口气,应下后就起身去端水。

过了好一会儿,裴瑾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地问:“好了没有!”

“来了,陛下。”

男子端着铜盆,柔声回应道,盆里的漂浮着几块冰。

他的手里还攥着一把匕首。

走近裴瑾,男子放下铜盆,把毛巾打湿,又把匕首包了进去,向裴瑾走来。

裴瑾正难受着,顾不得看他。

他先用毛巾给她擦了擦额头,然后绕到了后脖颈。

裴瑾一直沉默着,任由他摆弄。

他给她擦拭着,突然目光一凛,要将匕首刺进裴瑾的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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