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她大两岁。

从前和薛非暮有婚约,侯府落败,不愿嫁,这才让她替嫁。

而江佩兰在她出嫁后不久,便和丞相季昀之成了亲,成为了丞相夫人。

她这个嫡姐,从小到大,样样都要跟她比,跟她争,明明她一个庶女什么都不如她,没有半点能比得过,却还是要比。

只要她有一点什么东西,江佩兰都要。

只要是她的,江佩兰便什么都抢。

她在府邸时,姨娘让她忍让,她没少吃江佩兰的亏。

之前每次看见她,都唯恐避之不及,不想跟她打半点交道。

主院。

江清月还没进门,便听到了里头传来的阵阵笑声,她定了定神,直接进了屋。

见着她进屋,屋子里的声音戛然而止。

曹氏和江佩兰坐在桌前,齐齐向门口看过来。

曹氏不到四十,身着宝蓝色云纹锦衣,整套蓝宝石头面,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有些微细纹,一眼看去就是保养极好的贵妇人。

一旁的江佩兰一身橙色流仙裙,满套头面,发髻上额外别了一只八彩云簪,手腕上戴着冰阳绿镯子,看着贵气逼人,一眼就看出来是精心打扮过。

她的长相随了曹氏,乍一看清丽温柔,自也是个美人,但在江清月面前一比,立马就显得逊色许多。

江清月对着二人行礼:“见过母亲,见过姐姐。”

江佩兰打量着看了她一眼,见江清月看着容光焕发,哪怕素色衣裙,也丝毫不掩其秾丽。

比从前看着,不仅多了几分妩媚绝人的姿色,还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似乎没那么低眉顺眼唯唯诺诺了,一看就是个正儿八经的主子了。

江佩兰越看眉头皱得越紧,心中升起一股嫉妒之意。

“哟,我倒是谁,原来是妹妹回来了。听闻我那妹夫,得了个司礼监的职,恭喜恭喜呀。”

江佩兰阴阳怪气,急不可待的就要挖苦江清月。

堂堂侯府世子,居然得了个司礼监的职,她听到消息的时候,笑了好半天,若她的夫婿得了这样的职,她怕是会羞愧到直接自己挖个洞埋了,哪里还有脸见人,那些认识的人怕不得背后笑话死她。

江清月脸上表情淡淡,“多谢姐姐,侯府不日会举行接风宴,到时候还请姐姐务必赏光光临侯府。”

江佩兰看江清月没有恼羞成怒,更没有其它异样的表情,心中不解,脸上表情变幻。

“妹妹在自己家人面前,倒也不必如此拘谨,若有什么委屈,可同姐姐和母亲说说,娘家人总是向着你的。”

“多谢姐姐,妹妹过得很好,没有委屈。”

听江清月说过得很好,江佩兰不舒服了,又要说话,被曹氏拦住。

“怎么还站在门口,快过来坐,咱们娘几个好好说说话。”

曹氏脸上堆着假笑,江清月也没有客气,过来直接坐下。

曹氏让丫鬟上了茶:“怎么回来也没有让人递个帖子。家里都没有准备。”

“已经递过帖子了,只是母亲忙,没看到。”

“哦,那定然是底下人疏忽,回头母亲好好罚她们。”

江清月听着这话,笑了笑,端过下人递过来的茶,喝了一口。

气氛莫名有点尴尬。

曹氏看江清月这般自如,悄悄细看了她一眼。

“最近府上如何?”

“托母亲的福,一切都好。”

曹氏看向江佩兰,见她欲言又止的模样,叹了一气。

她这个女儿就是这点不好,有什么都写在脸上,生怕别人看不出来。

自己在家里还好,去了外面如此就怕要吃亏。

还好丞相府人少,没有婆媳矛盾,若不然,还不知道会闹出些什么事来。

眼看着江佩兰面色不好忍不住又要说什么,曹氏抢先说话:

“关于侯府世子入职司礼监的事,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堂堂世子怎么能任这样的职位?这让以后侯府的人如何见人?”

不得不说,曹氏的段位比江佩兰高得多。

同样是一件事,曹氏说出口是一副关心人的语气。

既打了人的脸,对方还找不到她的错处,还给人填了堵。

江佩兰听着这话,一脸揶揄忍不住嘲讽的笑,默默的对着曹氏点头。

果然她母亲就是厉害。

“是啊是啊,这一定是假的,定然是那些跟侯府有过节的人传出来的假话。”

江清月:“真的假的清月都不知。”

江佩兰今儿非得看江清月的笑话:“你不知?京城中都传得沸沸扬扬了,在早朝上皇上金口玉言下的令,再晚些全大周的人都知道了,你会不知道?自欺欺人吧。也是,这种事摊在谁身上能好受,是吧。”

江清月:“朝中的事我也不懂,也没有特地去打听,确实不知道是什么状况。对于我来说,无论世子是什么官职都好,我只要管好内宅之事即可。”

“不过若姐姐想知道,我回去了可以去问问。”

“大家都是自己人,你就不必装了。你知不知道那司礼监是个什么职位?那是管太监的,堂堂一个武将,出征时是将军,回来却得管太监。”

江佩兰一副揶揄看笑话的模样。

江清月却半点没如她的意:“姐姐对侯府的事很关心,可是后悔当初毁了婚?”

“你胡说,我什么时候这样说过。”

江佩兰一下就急了,柳眉倒竖,怒喝道。

“既然姐姐没有这样想,那还是少问些为好,不然我只会以为姐姐悔不当初。”

“江清月你是个什么东西,居然敢这么跟我说话。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就是过街的老鼠,堂堂世子夫人,兵部尚书府的女儿,丈夫居然管着一群太监。

“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我都要被人笑话,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江佩兰对江清月向来如此大呼小叫,这会又是在江府,她更没有什么顾忌。

江清月看着怒气腾腾的江佩兰:

“姐姐这样说就不对了,无论什么官职,都是皇上任命,都是为朝廷效力,雷霆雨露,俱是君恩。姐姐如此说,可是对皇上的做法不满?”

“你……我哪里是这个意思?”

江佩兰愣了一下,待反应过来,又气又急,就要辩解,一时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急得额头冒汗,她再不懂也知道质疑皇帝是什么罪名。

“你姐姐不是这个意思。”

曹氏见情况不对,赶忙出来说话。

刚刚听到江清月说起皇上的时候,她也不由得眼皮子一跳,对皇上不满这样的罪名落在头上,那可是了不得的大罪。

“清月误会了你姐姐,她定然不是这个意思。

“她一个后宅妇人,哪懂得朝堂上的事,不过是跟你说几句玩笑话,如何也扯不到皇上,你千万别当真。

“这话传出去对大家都没有好处,想来清月也不是那等陷家族于不义的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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