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无心理会堂侄,陆琛端视着叶知澜,语重心长道:“王妃,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临之他触犯了国法,就该送到君前问罪。”

“救昌平伯一家是臣妾授意的,不关临之的事。”

叶知澜话才出口,宋镶忙出来阻拦:“王妃,你切不可胡乱招揽罪责到自己身上。”

叶知澜朝他抬了抬手:“臣妾觉得这事并无不妥,若王爷要责罚,便拿臣妾问罪。”

“王妃,你这是何苦。”

陆琛有些气恼,可又不忍心责骂,只得继续苦劝:“王妃想要袒护临之,本王能够理解,可你知道他都做了些什么。”

于是,便将他指使离人帮,助陆家军攻大荣、大澧,还有赈灾一事如实道了出来。

“区区江湖门派竟能左右一国国运,这要传到陛下耳中,又该如何想我陆家,他这是要毁了整座漓阳王府。”

“他这些年何曾做过半点对不住陆家,对不住王府的事?”

叶知澜眼中含泪:“难道王爷非要如此容不下他?”

陆琛默着未敢接话,倒是陆临初心中一阵绞痛。

他这些日子一直以攻下大澧为傲,将此当作自己重新找回信心的最杰出战役。

此次去大澧赈灾,收复民心,不费吹灰之力就让各郡守来降,更是叫他感到自豪,他本以为这都是自己辛苦打拼出来的,没想到竟是靠着离人帮,靠着老四在帮扶。

眼神复杂的视向陆临之,他失笑的摇头:“原来四弟如此深藏不露,你将愚兄瞒的好苦。”

若只是世子妃替他运筹帷幄也就罢了,毕竟是娶妻娶贤,偏偏还有个离人帮。

合着,他自己就是个废物。

“三哥。”

陆临之心中一酸,也不知如何与他解释。

“这么说来,世子妃生辰那夜的满城烟花,也是你叫人安排的?”

陆临初似笑非笑的望着他,一旁的陆临风听着心中也不由一怔。

“不过是赶巧罢了。”

陆临之解释道:“虽是承了离人帮的名义,可的确是水上渔民们想要答谢王爷和世子的恩情。”

“我姑且信你这话。”

陆临初怒道:“你既执掌离人帮为何不肯早说,难道我江左离了离人帮,离了世子妃就寸步难行了?我陆临初难道竟要靠着一个女人,和你一个江湖门派才能撑得起未来的漓阳城?”

失落、愤懑交织在一起,他郁郁寡欢的立刻转身而去。

“初儿。”

眼看着世子走远,叶知澜心中隐隐一阵作痛,陆琛却已定下心来,果决的喊道:“押送陆临之入京。”

“王爷。”

叶知澜气得急火攻心,猛咳着将一口热血带了出来,眼前一暗,顿时倒了下去。

“王妃。”

陆临之眼疾手快,赶紧将人扶住。

陆琛吓得面色铁青的忙拦下上前的军士,抱住叶知澜,心急如焚的问道:“王妃,你可有大碍?”

叶知澜虚弱的喘着气,滚烫的热泪止不住从眼角滑落而出:“恳请王爷宽恕临之。”

陆琛心中顿显犹豫,难以抉择之时,叶知澜已乏力的晕倒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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