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这把刀整体有二十五厘米长,光是刀刃就有十三厘米,而且坚韧又锋利。

时望扭头看了看严霆,后者背对着他,一边哼着不知名的小调,一边用筷子搅拌碗里的鸡蛋,好像没有任何防备似的。

锅里的水咕嘟咕嘟冒着泡,抽油烟机也嗡嗡作响,厨房里尽是乱七八糟的声音,分散着人的注意力。

时望轻轻的把土豆放在桌上,反手握住刀,视线锐利的盯着严霆的后项,矮下身,放轻脚步,像一只灵巧的黑猫一般,慢慢接近了他。

"时望,你吃不吃辣?"

严霆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时望的神经本来就处于高度紧绷的状态,冷不丁听见他说话,吓得心脏差点儿蹦出来。

他咬了咬牙,一不做二不休,反手握刀,狠狠的向严霆的脖子捅了过去。

他这一下完全就是冲着要人命去的,因为严霆这种人就像是偶尔打瞌睡的狮子,杀死他的机会只在瞬间,一旦偷袭失败,狮子就会立刻睁开眼,将人撕咬得皮开肉绽,支离破碎。

严霆感觉身后一股劲风挟着浓浓的杀意而来,顿时便明白发生了什么。

电光火石之间,他强行克制住回头看的本能,出生入死的经验告诉他,这种时候如果他回头去看,刀子就会直接捅进他的气管与喉咙。

所以严霆当机立断,迅速的向旁边避了一步,躲开凶狠的刀风之后,才转过身准确的擒住了时望的右手腕,毫不留情的狠狠一拧。

"啊!!!"时望猝然惨叫出声,疼得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纤细的腕骨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仿佛要被那几根铁钳一般的手指生生捏裂一般!

刀子咣当一声掉在了地板上,被严霆一脚踩住,顺势踢到了橱柜下面。

"你这样做可真是让我伤心啊,小子。"

严霆大手掐住时望的脖子,用力将他按在墙上,五根手指加大力度并且慢慢收拢,指尖几乎深深陷入了皮肉之中,淤血逐渐显现在皮肤之上。

"唔……"时望感到无法呼吸,被掐住的脖子很痛,右手也完全使不上力气,他抬起腿去踹严霆的腹部,断断续续的挣扎:"放…放开……"

但这种微弱的反抗却让严霆隐隐兴奋起来,手指几乎失控一般越收越紧。

眼见着他挣扎的力度越来越小,脸上的血色几乎褪尽,严霆才猛然反应过来,赶忙松开了手。

没了支撑,时望一下子跪倒在地板上,无法克制的弯下腰,用力捂着嘴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全身都在发抖。

"咳咳!咳咳咳!"

严重的缺氧逼得肺部涌上来一股腥甜的血气,直冲喉咙,时望摊开手,掌心里是星星点点的鲜血。

严霆有点儿焦躁,"的,做过火了。"

他承认刚才一时失了分寸,拜那个男人与那种家庭环境所赐,嗜虐的本性就像是基因一般牢牢的刻在他的骨头里,尤其是面对这种合乎他口味的小东西,总想一边疼爱,一边掐死。

严霆蹲下身,按住时望的肩膀,捏着他的脸扭到一边,看了看他的脖子,皮肤上明晃晃的五个带着淤血的指痕,严重的地方甚至丝丝缕缕的往外渗血。

真危险,再差一点儿就会弄裂他脆弱的颈骨。

时望没有反抗,跪坐在地上乖乖的任他摆弄,严霆还觉得奇怪,以为是时望吃了苦头心里害怕了。

然后一转眼的工夫,余光就瞥见时望的左手伸到了橱柜下面,试图去摸那把刀。

"……你也挺疯的啊。"严霆按住他的手,邪笑道:"刚从鬼门关里回来,就又不怕死的想杀我?"

时望不说话,只是冷冷的盯着他。

"杀我你还不够格,下次找齐哲来吧。"

严霆拽起他的右胳膊,抓住他的手猛的往里一推,只听咔啦一声,时望咬牙把痛叫憋回了肚子里,额头上冷汗涔涔,但眼睛仍然恶狠狠的瞪着严霆,仿佛永远不会屈服于暴力。

严霆松开手,"你手腕脱臼了,给你接上,别一副我杀了你爹的表情,刚才可是你先偷袭我的。"

他站了起来,拍了拍围裙,居然还打算继续做饭。

此时齐哲几人听到声音冲进厨房,陆余星一眼就看到了时望脖子上的掐痕,顿时大惊失色,赶紧跑过去把他扶起来,"怎么回事?他打你了?"

严霆耸了耸肩,"喂,我说你这可是倒打一耙,我可没挑事,你也不问问是谁一言不合就把刀子往人身上招呼。"

齐哲听见这句话,便明白了一切,他迈开沉稳的步子,走到严霆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凑近了,阴沉而低冷的说道:"下次就是我来杀你。"

严霆故意笑着刺激他,"齐长官要杀人吗?可我记得我没被法官判死刑啊,您可是兵哦,杀我,这不是有悖法律吗,对得起您入伍时发的誓吗?"

齐哲完全没有被他动摇心神,他沉声道:"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同伴的残忍,我只是在权衡之下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

严霆脸上的笑意慢慢消失了,接着他就像是觉得非常无趣似的,不耐烦的啧了一声,转过身去继续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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