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抓住容屿的衣服,把他往后边一扯,气急败坏的低吼:"不能这么直白的说出来吧!你好歹也给个铺垫!"
齐哲眉头紧蹙,时望还是头一次在冷静的齐长官脸上看到这种纠结的表情。陆余星双目茫然的站在那里,今天这一大早信息量太多了,他的大脑已经完全宕机了。
时望心惊胆战,简直不敢说话。
修罗场,这简直就是修罗场!造物主,管理员,监考官,狩猎者,参赛者,全都集聚一堂。这些人肯定不会欢声笑语的聊天,不打起来把别墅拆了就算不错了!
别墅里足足安静了一分钟,最后是齐哲先反应了过来,沉声道:"请解释一下你刚才的话。"
"哦?"容屿轻慢的扫了他一眼,明知故问:"前一句还是后一句?"
齐哲面不改色,简短道:"后一句。"
"正如字面上所说的,我创造这座岛屿,发起了这场游戏,有什么听不懂的吗?"
齐哲剑眉紧皱,"你到底是什么人。"
容屿略微思索了一下,然后从容而矜贵的开口:"用你们能理解的话来说,我是传说中的神明。"
但很可惜,并不是人类所幻想的那种无私、博爱、救世的神,而是一个冷酷、残忍,又小心眼的男人。
陆余星终于从宕机中回过神来,惊疑不定的问:"但你的目的是什么,总不是拿我们人类取乐吧?"
"这个就无可奉告了,但你们终究会知道的。"容屿笑了笑,似乎在敷衍他,"不过要在游戏结束的时候了。"
他转向一旁的时望,语调无端变得温柔起来,"走吧宝贝,你从早上起床之后还没吃早饭吧,我想你也应该饿了。"
"等一下。"齐哲忽然开口,毫不畏惧的盯着他,"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容屿已经有些不耐了,他并不喜欢和人类打交道,但看在时望的面子上,暂时还是保持着一如既往的淡然,"说吧。"
"关于时望,他是站在我们人类这边的吗?"
容屿金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悦,仿佛被别人触碰到了什么独一无二、独属于他的珍宝,时望也愣了一下,没想到齐哲会忽然问出这个问题。
齐哲坚持的等待着答案。
容屿微微叹了口气,牵起时望的手,把他拉进怀里,"很不幸,是的,因为我家这个宝贝有点儿傻乎乎的,又固执,又认死理。"
时望用胳膊肘戳了一下他,恼火道:"你说谁傻乎乎的!"
容屿从容不迫的应付他,手顺着他的左臂摸了上去,占着便宜的同时还嘲弄道:"我想一个聪明人应该不会得到这个分数吧,1分?"
"!"被戳了痛处的时望恼羞成怒,直接扑上去掐他的脖子,凶狠的骂道:"闭嘴!你再敢提这个我就弄死你!"
"好啦好啦,别生气,我向你道歉。"容屿轻车熟路的安抚他,只是在他后背上抚摸了两把,又亲了亲脸颊,时望就像只被摸了头的炸毛小狗似的安静了下来,只是气冲冲的扭开头,"算你识相。"
容屿非常擅长哄他,毕竟故意把时望惹生气,再想方设法的把他哄好,可是他们这一干多年来经常发生的固定桥段。
时望甩开他的怀抱,想去跟齐哲他们解释一下自己的身份。他的隐瞒并没有恶意,尽管他们才认识了不到十天,但时望很珍惜这两个朋友。
但他刚迈出脚步,容屿就很不高兴的拽住了他的胳膊,紧接着眼前万物飞速旋转,就像是被凭空投入一个嗡嗡运作中的洗衣机似的。时望觉得眼花缭乱,晕头转向,忍不住闭上了眼。
过了几秒,他再次睁开眼,发现自己回到了最初的考场,教室里的一切都是原来的样子,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只有腕表上那个触目惊心的数字,提醒着他那几天的事情并非一场梦。
"艹……"
时望长出了口气,烦躁的坐在讲台边上,伸手把额前的碎发捋上去,一双眼睛死盯着手表屏幕,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个"1"不顺眼。
虽然他平时是很想做1啦,但也不用体现在成绩上吧,这么点儿分数除了搞笑之外没有任何意义,简单来说就是吊着他的最后一口气,让他不至于出局罢了。
容屿走到他身边,揉了揉他的脑袋,"别坐在地上,不嫌脏吗?"
时望不满的抬头看他,咄咄逼人,"你说实话,昨晚是不是故意在我脖子上留下吻痕的,要不是你,他们也不会发现我的身份。"
容屿无辜的笑了笑,"我可不是故意的,只能怪你在床上表现得太诱人了。"
时望撇了撇嘴,"得了吧,你就是故意的。"
他能有什么诱人的呢?跟容屿相处久了,时望愈发觉得自己相貌平庸,身材也一般,没有一米八五的个头也没有八块腹肌。
先不论外貌,就是和容屿上床时,他也不像书里那些小诱受那样身娇体软,摸一摸身上就泛红,更没办法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他是个硬邦邦的男人,不会婉转承欢,甚至还总是不配合,被弄疼了就骂人打人,挣扎反抗,爽了也嘴硬不肯承认,宁可死死咬着床单都不喃夙愿意呻吟出声。
所以容屿说他诱人,一定是骗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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