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余星:"我怎么觉得更瘆得慌了……"

说归说,坟还是要挖的,陆余星心里默念着上帝保佑阿弥陀佛无量天尊,眼一闭心一横,抄起铲子挖了起来。

严霆也抄起棍子,参与了这场毫无道德的扒坟行动。

夜色深了,天空漆黑一片,偶尔从山林深处传来一两声乌鸦沙哑的叫声,十分瘆人。

尸体埋得并不深,没一会儿陆余星的铲子就碰到了什么柔软的东西,时望让他停下,蹲下身伸手把土扒拉到一边,露出了下面的草席。

用棍子把土都拨开,再掀开裹尸的草席之后,那个中年男人的尸体便暴露在众人的视野之中。

经过地下几小时的掩埋发酵,男人的尸体已经有些发肿发胀,但幸亏还没开始腐烂。

能很明显看到他腹部有一道吓人的伤口,从左上腹一直划到右下腹,伤口敞开,隐约能看到里面浸泡在脓血里的肠子。

严霆作为当事人,负责人的解说道:"下午的时候我们出去打猎,他自己跑去树后边方便,结果就碰上怪物了,被捅了肚子,我操当时他肠子都掉出来了,还是我给他塞回去的。"

陆余星脸都绿了,用力捂住嘴,"呕…我先撤了,你们聊。"

陆余星退出了盗墓聊天群,时望虽然也有点儿犯恶心,但是并不想辜负 Dean 的辛苦和心意,所以强忍着没把晚餐吐出来。

他在尸体旁蹲下身,用手机打着光,一点儿一点儿的观察他身上的伤,想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齐哲面沉似水的在旁边看着,视线如同最严密的 X 光一般缓慢扫过尸体的全身,接着他蹲下身,毫无顾忌的用手指抬起尸体的下颚,露出他的脖子来。

时望看到他脖子侧面有一小块不易察觉的红斑,像是被用力按过似的。

齐哲沉声道:"这地方是颈动脉窦,含有大量的神经末梢,突然被重力按压会导致昏厥,但对普通人来说并不会有什么伤害,很快就能醒过来。"

时望面色凝重:"但是对一个生命垂危的重伤患,就是致命的一击了,对吗?"

齐哲点了点头。

严霆摊了摊手,"这算是证据了吧,脚底下的墓碑一共有五个,如果他以前也杀过人的话,解锁成就就很简单了。"

时望看向齐哲,"齐长官,你觉得呢?"

齐哲沉思了一下,"医生没理由杀这些人。"

时望道:"我和你想的一样。"

但是证据就在眼前,几人商量了一下,决定暂时按兵不动,先观望一下,彻底弄明白欧阳医生的目的之后,再做打算。

严霆并没有表示什么,他知道这些人一向小心谨慎,即使放出鱼饵,也要试探多次不肯上钩。

事实上,现在他们的注意力被转移到了医生身上,严霆的目的就已经实现了。

人类是会有这样的弊病的,很容易被未定的新东西吸引视线,这三个人将用全部精力去猜测、去监控医生到底是不是狩猎者,然后他们就会疏忽一件事,他,严霆,才是已经确定了的,危险的猎人。

之后他们将坟墓恢复原样,回到了营地里,时望背靠着木头柱子坐在地上,心事重重的盯着浓黑的夜。

慢慢的,困意便涌了上来,眼皮逐渐变得沉重,他睡了过去。

本以为在露天睡一晚上会非常难受,但第二天清晨,时望被营地里吵吵闹闹的声音所唤醒时,身体并没有觉得疲乏。

他好像靠着什么结实却又舒服的东西,迷迷糊糊的扭头一看,正好对上容屿那温柔完美的笑容,在黎明浅淡的日光下显得格外优雅。

容屿亲昵的拥抱着他,微笑道:"亲爱的,早安。"

"早……"

时望揉了揉眼,往他怀里挤了挤,"我稍微再眯会儿…"

"怎么了?昨晚熬夜了吗?"容屿帮他理了理蹭的乱糟糟的头发,凑过去亲了亲他的额头,关切地问:"你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还不是你害的。"时望忿然瞪了他一眼,"忽然说什么第二个狩猎者,害得我们折腾到半夜,我还做了一晚上噩梦。"

"是噩梦吗?"容屿故意笑着戏谑道:"但你昨晚睡觉时的口水把我的衣服都打湿了,这是梦见什么了?"

"……"时望闭上眼,懒散的躺到了他腿上,"红烧厉鬼。"

营地里大部分人都已经起来了, Dean 也信守承诺,在天亮前回了营地,并且还做好了早餐——可以拿在手上吃的烤鱼串和新鲜水果。

欧阳昱起得很早,已经在营地里转了一圈,跟每个人寒暄了几句,然后便进了木屋,给伤患们换药,还把同样受伤的齐哲也叫了进来。

其实时望手上腿上也有些皮肉伤,就是当初给陆余星捡刀时留下的,不过容屿给的药效果奇好,现在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时望一直想找个机会骗容屿把诊疗室变出来,然后自己偷偷顺点儿药,藏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这偷老婆的东西怎么能叫偷呢,这叫夫妻财产共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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