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羊立刻否定了这个荒谬念头,他能不能活到最后的难度还不一定了。
手机再次震动,白羊擦了擦眼睛,看到是房东的电话,整理了情绪后按下了接通。
“你小子怎么回事?你妈妈的电话怎么都打到我这里来了?”
白羊听后面露惊愕之色,他刚想说什么,房东的话就从听筒传来,“她跟我说你是离家出走来北方的,她现在就在附近的城市,想要来找你。”
“宋叔,你不会......”
“我告诉她你的住址了,她大概还有两个小时就到。”房东冷哼一声说道:“我要是拒绝一个母亲找自己的儿子我还是人吗?”
挂断电话后,白羊萌生了想要逃离的冲动,犹豫良久,白羊放弃了这个念头。
“逃了三年,她怎么样了,她还怪我吗?她会不会恨我?这次或许是最后一次见面了。”
白羊轻叹一声,等见面了就都知道了。
他视线再次落回面板,点击了背包中的未知道具。
【恭喜您获得道具恶魔之血(变成恶魔。持续整局游戏时间,仅限诡诈模式,天命模式以外任意模式,混合模式中游戏内规则优先)】
“又是一张保命的底牌。”白羊脑海中闪过了男人在半空中抬手射出紫色光线的身影,他强压下激动,看向了s级评分的随机赐福。
攻有渴血匕首,守有嗜血戮魂,自己还有恶魔之血当做底牌。
但之前经历的都是新手期难度,普通级游戏会是什么样子的呢?
“这是最后一件道具了。”深呼吸后,白羊平缓了心情,将手伸向了背包中的随机赐福。
【恭喜您获得赐福,骑士不死于徒手(任何东西在手中都能成为武器,任意模式下通用)】
双手泛起了阵阵白光,白羊只觉得指关节传来强烈的酸麻,他不自觉地叫出声。
直到白光褪去,他才开始活动双手,但给他的感觉却和之前一模一样,这让他有些失望。
“还以为能变得力大无穷了。”他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拿起手机,发现并没有什么异样。
“或许是只在游戏中生效。”白羊随即想道。
看了眼这次剩余的积分,12900。
“失败惩罚5000积分,积分归零者死亡,积分还可以交易,那么神域的悦神者们聚集成联盟或者公会的原因,难道说是逃避每天一场的游戏?”
白羊似乎猜到了目窥临别时说的话,如果这样的话,组成队伍确实要比单独玩家要好,毕竟神域的规则里可没有禁止攻击玩家。
“神域到底是什么样的地方呢?”白羊紧皱眉头,他感觉这场被神明观看的死亡游戏并没有那么简单。
目窥对他的态度,宫殿中恶魔的故事,神明们如同凡人的留言。
敲门声打断了白羊的思绪,他将面板关闭,穿着拖鞋打开了房门。
柳心看到白羊的样子后微微一怔,“你怎么哭了?”
白羊摸了摸自己的脸,看了眼屋内的时钟,神色略显惊慌地说道:“我妈妈可能一会儿过来。”
柳心的表情逐渐变得吃惊,她惊叫一声,“你怎么不早说!”
在白羊疑惑的目光中她头也不回地冲进了卫生间。
“我想洗把脸的。”白羊尝试性地喊了一句。
回答他的是女人不悦的声音。“等着!”
白羊坐在沙发上,呆愣愣地看着钟表上的分针从7转到了12。
随着时间流逝,房门外一点儿异响都会惊得白羊坐立不安。
直到十五分钟过去,卫生间的门才被打开,看着和之前区别不大的柳心俏生生地站在他面前,白羊更加觉得自己不理解女人了。
当他准备擦脸时,客厅的房门被敲响,白羊手中动作停下,拿着毛巾不知所措地看向门外,任凭脸上的水滴落在身上。
“阿姨您好,我是白羊的室友。”柳心的声音从外边传来,紧接着是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你好姑娘,我是白羊的妈妈,他...在这里吗?”
看着镜中的自己,眼眶泛红,眼泪再一次流淌,他并不觉得自己是一个容易流泪的人,相反,孤身一人,来到了陌生的城市,自己摸爬滚打了三年都未曾流过一滴眼泪。
但从神明游戏离开后,听到电话中母亲的声音,他才第一次痛哭。
“为什么和妈妈有关的事情就会让我的情绪失控?”白羊自嘲地笑了,他知道答案,他一直都知道的。
是愧疚,是无力,是一种深深的挫败和委屈,以及面对未来的恐惧。
还有那该死的神明游戏。
“白羊!出来!”柳心在门外喊道。
白羊擦了擦脸,才打开了门,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瘦弱女人。
他张了张嘴,喉结蠕动,却没发出声音。
因为他看到了母亲那双泛红的眼眶。
心脏更痛了。
他缓步向母亲走去,看着她那张憔悴的面容,以及那道从下巴划过脖子的伤疤。
“妈,对不起。”
语言是苍白无力的,没有任何重量的,但却让一个肯为他遮风挡雨的女人痛哭流涕。
柳心站在白羊身后,她不清楚这对母子究竟有着怎样的过去,但她从第一次见到白羊妈妈时,对方那双满是倦意又充满希冀的眼神,和当初在万米高空的平台上见到白羊的第一眼何其相似。
这对母子究竟有着怎样的故事。
柳心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白羊的母亲来了,那他的父亲呢?
“我是从汇款账号查到的你们公司的电话,然后他们说你辞职了,但他们有你房东的联系方式,所以我才能找到你。”白琴细声细语地说着,像是怕自己的举动惹对方生气而作出解释。
白羊看着母亲眼中闪过的一丝惊慌,心中的痛苦就不断加重,他只感觉呼吸越来越艰难。
白琴抬起头,看着白羊那张和她有着七分相似的容貌,不禁心中一阵恍惚,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想要摸摸白羊的手。
白羊下意识地后退几步,身体剧烈颤抖,不敢让她触摸分毫。
“我不怪你的。”白琴擦了擦眼泪,轻声说道。
白羊低垂着头,不知所措的样子让他身后的柳心十分不爽。
他只感觉后背被人推了一把,本就心乱如麻的他向前踉跄几步,来到了白琴的面前。
白琴像是抓住机会一般,一把握住了白羊的手。
她像个孩子一样抬头看着白羊,柔声道:“你看,温暖又让人心安,这样的手,又怎么会像他一样伤害妈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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