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腿也给人打了?”他老丈人看他走路不利索,低头望了望。
“嗯!”他现在才发现,老丈人其实是个好人。
一听说他被人欺负了,立马就主动过来,给自己出头,找场子。不像劁猪佬,儿子对与不对,错与不错,都和他没关系。上来就先把自家儿子搞上一顿。
“你这怂样子,要我,就不要跟人打架了,风都能吹得倒!”大虎子依然瞧不起他。
“为什么事打起来的?”他老丈人问。
这是一个处理事情基本的态度。支持是一码事,是因为立场。自家人肯定要站在自家人这一边。
事情的来龙去脉,自己心里肯定也要有一本账。不能糊涂。总不能一点事实都不了解,就去助拳,打糊涂捶子,那也不是一个正派人应该有的处事作风。
对女婿的态度,之所以产生这样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原因在于,他被他丈人赶出大门的那一段时间里。他老丈人其实在其内心里,已经做过了一次,深度的自我反省。认识到自己那事情,做得不厚道,过分了。小孩子有错,但是罪不至此。
自己不该借着酒劲,倚老卖老,揪着人家小孩子的一点小错,就借题发挥,去发泄自己之前丢下的面子。打人家小孩就已经不对,把人家小孩赶出家门更是大错特错。
那样不但是对人家的小孩子不负责任,也是对自己女儿不负责任。再看到人家小孩伤成那样,首先想到的就是自己的错。如果不是自己把他和秀分开,赶出家门,何至于此,几乎伤成了一个血人。
相应地,他那赎罪般的救赎之心,也就愈加地强烈。
老丈人不计前嫌地主动要去帮他复仇找场子,对于黄仲军来说,当然是意外之喜。自是感激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可要是他了解到他老丈人,这一小段时间内的心路历程,也许就不会那么地感激涕淋了。也许会认为是理所当然。
细说起来,事情发展到现在这样一个难以收拾的地步。老丈人的家长制作风,还真地脱不了干系。如果他在这边不是受了那么在的气,不被他赶出家门。他也不至于在回门之日,跑到外婆家去借宿。不去借宿,也不会发现他表妹江柳被人欺负了。……。
不看见当场,不至于气血气脑,当做做出那种不计后果的反应。
复仇经过规划,肯定是另一番面目。而不是像眼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肯定会将自己的利益最大化,损失最小化……。
被那些家伙赶得像狗颠一样,跑回来的他,当然是不会服气的。满肚子的想着复仇的事。当他老丈人问及事情经过原委,他几乎是脱口而出,想都没有想一下子:“我表妹让人欺侮了。”
只要是想到表妹江柳被人欺侮后的衣不蔽体的样子,他是一腚的火。更不要说提了。欺负他表妹,觉得就是欺负了他。
“欺侮了?”桂老大嘴里轻声地重复了一遍。不好再往下问了。因为以他过往的人生阅历,明白欺侮这个词,是一个相当敏感和隐晦的字眼。可以看得很大,也可以看得很小。
比如说,被人责备了,可以讲被人欺负了;被人家的小手指头,轻轻地碰了一下,也可以讲被人欺负了;被人杀了,当然更可以讲被人家欺侮了。内涵小,外延却非常地大。
作为他的老丈人,差了一辈的人。做晚辈的既然跟他用这样一个十分含糊的字眼来回答他,通常也就意味着其中,多半是有不可与外人说的内容。所以,桂老大警觉地没有再往下问。
如果再打破砂锅问到底。那只能说明,你为老不尊,不通世务。桂老大是一个十分爱惜自己的羽毛的人。他当然不会不知道,更不会明知故犯。
大虎子不愧为虎子。他可不管那一套,一听说有人欺侮了,莫名地兴奋起来,两眼放光,“欺侮了!怎么个欺侮法?是让人摸身子了,还是让人强——”
他才没有他老子那么多的顾虑呢,张嘴就来。只是最后一个字,来不及说,便就在他老子的喝斥声中,草草收场,吞咽了回去。心里面自是不甘的很。
“你哪家的表妹?”他老丈人骂了大虎子一通以后,再问。
“小舅家的表妹!”
“江柳吗!”大虎子是个优秀的吃瓜群众。一听说是他小舅家的女儿,立马眼里面放光,像充足了电似的。眼前立马浮现出,江柳那青春靓丽的曼妙身影,“那小丫头真地不赖!她被糟塌了?可惜了。”
“滚!”气得他一阵大吼,“谁跟你说过我表妹被人糟塌了,你胡扯些什么东西吗!”直到看见大虎子两眼探照灯一样地放光,他才幡然醒悟。今天这张嘴,第二次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
表妹的名声,可能就要葬送在自己手里了。人都死了,因为自己,还背上破鞋的臭名声。
真想抽自己的嘴巴子。
大虎子一脸震惊地看了看他,就像不认识他样。没料到他小子敢跟自己发火。
看了看他,转脸又看了看他老子,然后,自我解嘲似地,吞声笑了笑,意味深长地冲他伸了伸大拇指。
要不是他老丈人在一旁,碍手碍脚。他大虎子肯定要对他动手了。
“让欺负了不就是被糟——了”大虎子多少还是有点心不甘,强自分辩。
“大虎子,你能不能像个大哥的样子?不要再糊扯八道了。”他老丈人再次发话。及时地制止住大虎子再无礼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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