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百般努力下,削猪佬终于不吭气了,默认接下去为日本人效力的这一事实。

“你把他们俩个带到安桑那里去,让安桑给他俩安排一下。枪吗,暂且不要给他们。过了观察期再说。不要给他俩小鞋子穿。我知道你们中国人喜欢欺侮新来的。告诉安桑,我可是认真的。搞清楚谁才是这里的主人。”宫本藏不苟言笑地吩咐那个姓齐的翻译道。

姓齐的把头点点:“是,宫本君。一定把您的话带到。”

……。

施耐德终于等来父子俩被那姓齐的,以及两名日本兵,带离悬崖小屋的那一刻。

那种吊在半空中的压抑感,一直如芒在背。

转身的那一刻心还是提的,迈出门的那一刻,提着的心终于放下。

不料,背后一声突地传来一声断喝:“刚才你和你爸爸鬼鬼祟祟的在看些什么?”

心倏地再次揪紧。正准备回过头去说,突地脑际滚过一声响雷,“别理他!他是在诈你是不是真地不会日语呢!”赶紧地不动声色地往外走去,心里面却在感叹差一点就露了马脚。

“没有听到吧,小伙子,太君在叫你呢?”姓齐的指点着说。

“啊,”这才装出恍然大悟的样子,“跟我说话呢?”

见他在姓齐的点醒下,才回过头来,那鬼子小队长宫本,又若无其事地挥了挥手说:“去吧,没事。听不懂就算了。”这一句话不是对他说,而是冲那姓齐的说得。

岗亭里的鬼子,面目可憎地一直瞪视着他俩。临近了,其中有两个鬼子走出来。姓齐的迎上前去解释:“宫本君新招收得两名警卫,让我带下来去见……。”

那鬼子警卫并不言语,只是例行公事地搜起身上。搜他的鬼子,右下巴上长着一块红色的胎记。摸到他胸口那儿,面皮一紧:“八嘎!把手举起来。”

这一次他学乖了,并不马上反应。等着那姓齐的翻译。那姓齐的翻译过了,这才慢腾腾地把手举起来。等那鬼子从他的胸前翻出一只晶莹剔透的鸟蛋来,施耐德的整个人都变得恍惚了。

他记得清清爽爽,亲手把鸟蛋送给他妹妹了。怎么还有一颗在身上呢?真得是太诡异了。寒毛都竖了起来。

“哟西!”那鬼子手拿着那枚鸟蛋,一时间爱不释手。挥挥手冲他们说:“走吧走吧!”

“鸟蛋还我。”他装腔作势地朝那鬼子要,明知是要不回来的。

“小老子唉,你要什么唉。先把小命保保周全再说呗!”那姓齐的汉奸拉着他的胳膊,往码头里面扯。

进了码头,护送他俩的鬼子就转身回去了。护送那是说好听得,其实是押送才对。

剩下的由那姓齐的翻译,带着他们父子俩,去见什么姓安的主管。

“这个安公公,可不象我。你俩个最好对他客气点。特别是你这个劁猪的大爷,管管自己脾气,要不然晚上被他按排人,塞江里喂了鱼,你们都还不知道怎么死得。”

“多谢提醒。”施耐德乖巧道。

码头上干活的许多同胞,把目光都转向他们俩个。眼神很复杂,有地抱着同病相怜,有地则咧着嘴幸灾乐祸,有的眼神迷惘,不一而足。

“看什么看,快点干活!”那些人的注目,换来得是一阵粗暴地打骂声。原来那些看似日本鬼子士兵的卫兵,都是本中国人。心里面一阵心酸,嘴里面不由得冒出曹植的那两句诗:“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李兄,安老板你晓得在哪里吗?”姓齐的问那些个卫兵当中的一个。

“呵呵,”有人暧昧的一笑,“还能在哪?当然是在食堂里喽,你懂得。”那姓李得冲着姓齐的嘴一拱,哒了一下嘴,笑出猪叫声,极其猥琐。

“懂懂懂!”姓齐不迭声地响应着,扭回头来对他父子道,“妈得啦巴子,正发情呢,我们暂且不去惹那头公猪。去了肯定要发火。我还是先带你们俩个到仓库,把衣服换了再说。”

“随你!”施耐德回应道。

父子俩随着姓齐的往码头北边去。凛冽的寒风从江面上吹过来,脖子处哇凉哇凉的,不由得牵挂起黄仲稻那帮人来。不知道他们到了荻港没有。

管仓库的是个戴眼镜的,与削猪佬年纪相仿的老者。一见削猪佬就先叹了口气,“哎--!”

“见我叹气,什么事不如意哦?说来听听。”姓齐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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