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香珠在前面铺子里,浑然不觉自家阿爹给自己收了个师弟。
她正面带微笑地听着秋花说话。
张家的主母当然不可能亲自屈尊到虞家这个小铺子来。
秋花的声音很低:“我们家太太时常感到头晕,身子乏力,腰膝酸软,提不起劲。医工说她的身子理应静养,可你省得的,这当家主母哪能真的撒手不管家中的事情。”
张家在离州城里算不上大族,但张家是后起之秀,虽是商贾,但有田地,还有好些铺子,听说张家老爷是个很厉害的人。
秋花说完,又赶紧叮嘱虞香珠:“虞姐姐,这可是我们家太太的秘辛,你若是传了出去……”
言语中有警告的意思。
方才秋花在说这些之前,就已经警告过虞香珠了。
虞香珠点点头:“那是自然。不过秋花妹妹,贵家太太的香品,须得花费些日子才能调好。”
“要多久?”
“半个月。”
秋花愕然:“竟要这般久吗?”
虞香珠笑道:“贵家太太身子金贵,这香品的原料自然得用好一些。”
秋花有些不安:“就不能将日期提前一些?”
虞香珠摇摇头:“香品制作宛如药材,不可掉以轻心。不过……”
“不过什么?”秋花迫不及待。这都怪姑娘向太太打了包票,说虞家香铺有法子,很快就能调好太太的身体。
“秋花妹妹可以先拿些我特制的香品回去,每晚夜里睡前焚烧两刻钟便可。”虞香珠说。
秋花露出笑容来:“虞姐姐可真是会卖关子。”
虞香珠从袖袋里摸出钥匙,打开柜子,取出一个银叶罐。
“这香品焚烧时,用玉片做隔片。”虞香珠说。
秋花接过银叶罐,笑问:“这价钱……”
虞香珠微微笑着:“不忙,待贵家太太身子好利落之后,再结账。”
秋花露出大大的笑容:“虞姐姐,那我便回去了。”
虞香珠问:“半个月后我制得香品,是我们将香品送去,还是……”
秋花笑道:“还有半个月呢,到时候再说。”
虞香珠送走心情不错的秋花,望了一眼外面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将柜子锁好,转身回后宅。
一走过甬道,便看见她表姑正在拭泪,而她娘正拿着抹布,拭着几块木板。
至于表哥沈嘉盛,应是去沐浴了。
阿爹神情像是很激动,看到虞香珠,朝她招招手:“香珠儿,快来。”
虞香珠走过去:“阿爹。”
虞大郎笑道:“以后你表哥嘉盛就在我们铺子里做学徒了。这阵子阿爹腿脚不方便,你便先带一带他。”
虞香珠不动声色地应下来:“好啊。”
蒋韵又抽泣了一下:“表哥,你可真是嘉盛的大恩人。”
虞大郎摆摆手:“都是亲人,不用说这些。”
虞香珠望了阿娘一眼,阿娘拭着木板,眼睛也有些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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