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莳楦冷冷地看着她,“还跑吗?”
姜余欢赔笑道:“都是误会。你不是说你们是活生生的人嘛,不是被我创造,那我总得出去看看证实一下你的话,总不能凭你一面之词。”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算盘,要么好好待在王府解除我们的控制,要么每日生不如死地活着。”
这两个选择有何分别!
姜余欢被人钳制着,面上不敢反驳,继续游说道:“等我证明你说的是真的,我就会帮你。”
“好,我可以放你走,让你去证实。”
傅莳楦一挥手,侍卫立即松开姜余欢。
姜余欢没想到傅莳楦这么快就松口,她直起身,揉着胳膊,得寸进尺道:“我这样出去恐怕会被误会,让我收拾收拾?”
“找婢女来,给她沐浴更衣。”
“是。”
姜余欢被婢女领着进入房间,她脱下脏污的衣裙,嫌弃地捻起一缕发臭的头发。
“咦……脏死了。”
她跨进浴桶,任由婢女伺候着。
看着腾腾的热气,开始思索要怎么自救。
刚才的借口只是缓兵之计,要逃脱傅莳楦的掌控,得找一个比他权利更大的人才行。
她人生地不熟的,想要抱大腿,还得找她爹文思侯。
先回家看看再说吧。
姜余欢足足洗了半个时辰,光头发就洗了四五遍,终于把自己拾掇干净。
她看着脖子上的伤痕,还有额头的青紫,再次咒骂傅莳楦不是人。
在婢女的带领下,她看到郡王府大门,而傅莳楦和他的侍卫们正在门口注视着她。
姜余欢一个眼神都不曾施舍给傅莳楦,直直地朝大门走去。
跨过门槛的那一刻,傅莳楦恶魔般的声音响起。
“把你带回郡王府的那日,我就让人去办了侍妾文书。侍妾私自出逃,被抓回来是要被乱棍打死的。”他顿了顿,话锋一转,“放心,我不会打死你的。”
姜余欢倏地一下转过头怒视傅莳楦,咬牙切齿道:“我回去探望家人,一定会回来的!”
她气呼呼地走出郡王府,只觉得心气不顺堵得慌。
姜余欢走后,傅莳楦对着六一道:“去看看那两个纨绔在哪,把他们引到侯府到王府的必经之路上。姜余欢不是不信吗?就让她看看,自己笔下的端方君子,是个什么烂人。”
“是!”
姜余欢不慌不忙地胡乱溜达着,终于在走过五条街后看到文思侯府的牌子。
她走上前敲响大门,不多时,大门打开一条缝,小厮露出一张脸,问道:“请问您是哪位,来侯府有何贵干?”
“我是姜余欢,找我爹文思侯。”
“姜……姜余欢?”
小厮一副见鬼一样的表情,磕磕巴巴地重复着姜余欢的名字。
姜余欢不和他废话,直接推门而入。
她绕过影壁,走进前院,有两个孩子正在玩闹。
看到姜余欢出现,有一个男孩大喊道:“是疯子,疯子出来了!”
另一个稍微年长的男孩兴高采烈道:“快!打她!打疯子咯!”
说着,他们便从地上捡起小石头往姜余欢身上砸。
姜余欢用袖子一挡,小石头悉数掉在地上。
她提脚就把地上的石子朝前一踢,紧随而来的是小孩的哭声。
正要张口训斥他们,却被人抢了先。
“大胆!哪个院里的丫鬟这么胆大妄为,竟敢伤主子!”
话音未落,一道翠绿的身影飞奔向那个年长的孩子。
“箫儿,你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哪里?”
“呜哇……姨娘……眼睛……眼睛睁不开了。”
钱姨娘担心得不行,催促着丫鬟去取水。
“怎么回事?”林姨娘闻声赶来,看到儿子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厉声问道。
“林妹妹,有个婢女伤了姜书和姜箫。”钱姨娘回道。
“阿书,哪里疼,告诉姨娘。”
姜书使劲揉着眼睛,“呜……姨娘……疯子打人了……”
“疯子?”林姨娘这才拿正眼瞧姜余欢,她柳眉倒竖,厉喝道,“来人,把她给我拿下!”
姜余欢看见这一幕,不由地笑出声,“真是好笑,到底谁是主子谁是奴啊?”
她是侯府嫡小姐,是正经主子,而两个妾室才是奴。
“难不成你还是主子?”钱姨娘语气轻蔑地问道。
“是啊。”
“口出狂言!来人,拖下去打!”
姜余欢在傅莳楦那里已经受够气,正愁没地方出气。
看着两个小孩的反应分明认识她,打她的动作那么熟练,直直就冲脑门来,看来也不是第一次。
她额头上的伤,十有八九就是这俩小孩打的。
林姨娘和钱姨娘身边的都是丫鬟,不成气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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