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的冬天总是阴晴不定。
昨天还晴朗的天气,今个却飘起了雪花。
雪花伴随着冷飕飕的冬风刮在人的脸上,如同刀子划过一般生疼。
云九曦裹紧了棉袄,恨不得将整个脑袋都缩进去。
她抬头偷偷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凤枭,身姿挺拔,滚了一圈白狐狸毛的大氅披在身上,映衬着侧脸如玉。
一步一伐之间如同闲云野鹤一般悠然自得,嘈杂躁乱的营地因为他的到来,变得雅雀无声。
匍匐满地下跪的将士和兰芝玉树般的身姿,成了强烈的对比。
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
脑海中的念头刚一出,云九曦赶紧摇头,将这乱七八糟的东西赶走。
十岁参军,在战场上出了名的活阎罗。
曾单枪匹马杀进狄人王庭,取下狄人王上首级当夜壶。
玉树临风?
呵呵,自己真是疯了才有这样的念头。
一处简陋的营帐前,凤枭停下脚步。
帐内传出鞭子打在肉身上令人牙酸的声音,和被打人发出野兽般的哀嚎声。
这些声音云九曦不陌生。
前世,因为云九曦的屡次逃跑惹怒了凤枭,凤枭曾带云九曦去过一次刑房。
那是她第一次见识凤枭折磨人的手段。
那个犯人骨头尽碎,全身上下已无一处好皮,死时,眼睛圆睁,样子极惨。
从刑房出来后,云九曦被吓的一病不起,缠绵数月才好转。
似是察觉到她的忐忑不安,凤枭突然回头,唇角浮现薄薄一层笑意:“云九,本王带你看个热闹,如何?”
不等云九曦开口,凤枭率先一步走了进去。
刚进营帐内,一股呛人的血腥味迎面而来。
云九曦屏住呼吸,跟在凤枭身后。
帐篷内的柱子上捆绑着一个已经用过刑的男子。
男子赤裸着上身,身上血肉模糊一片。
见凤枭到来,行刑者停下手中的鞭,拱手禀道:“启禀王爷,这个奸细实在嘴硬,审了一夜,还是不招。”
凤枭扫了一眼,眼中浮现出一丝冷意,不紧不慢开口道:“那便杀了吧。”
随意的姿态,仿佛杀的不是人,而是宰猪杀羊一般。
行刑者应了一声,操起刑具中的一把刀,朝着男子走了过去。
“哈哈,杀了老子,十八年后还是一条好汉!”
“这次先留下你的狗头,自会有人给老子报仇。”
男子眯着肿胀成一条缝的眼,死死盯着凤枭,狂笑着叫骂。
云九曦听得是胆战心惊,偏生上座的凤枭听得津津有味,纹丝不动。
就在刀架在男子的脖子上,行刑者准备割喉时,凤枭开口道:“慢着。”
“本王突然想到,就这么让这人死了,太过无趣了。”
凤枭扭头看向云九曦,眼中闪现着奇异的光芒:“你可想要为这个人求情?”
云九曦心中大骇,他什么意思?
急忙跪倒在地,老老实实道:“小的压根不认识他,怎会为他求情,还请王爷明鉴。”
“不认识啊。”
凤枭眼中浮现一丝嗜血的兴奋:“这个人是藏在军中的奸细,也是昨天刺杀本王的帮凶。”
“哦,对,本王差点忘了,昨日是你救了本王。”
“你救了他们想要杀的人,他们肯定会对你恨之入骨,你想不想亲自动手杀了他?”
不想,不想,一点也不想!
云九曦差点忍不住想要骂娘。
就说呢,无缘无故为何带自己来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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